赵陌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转开了话题:“我听闻近日蔡世子与余公子时常来看望你,还听说你如今忙于备考,十分勤奋。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呢,从来行事再从容不过的秦大少爷,什么时候也对今科乡试如此紧张起来?我记得你从前好象没那么重视这一科的。”
秦简从前没有多少紧迫感,他祖父是承恩侯,父亲日后袭了爵,就是承恩伯。到了他,确实已经没有爵位了,需得他靠科举晋身。可如今他祖父尚在,他父亲都还没有正式接过家中大权呢,等到需要他来支撑门户的时节,都不知道是几十年之后了。趁着如今他还年轻,多读几年书,把基础打得扎实一些,是十分必要的。做官倒是不急,毕竟以他的出身,想要出仕并不难,无需执着于今科或是下一科。姚氏还盼着他能考中举人,在说亲时能添几分身价,他本人却并不执着于定要娶个高门贵女。因此这两年里,说是备考,其实他一直都挺放松的,该玩的时候就玩,从来没委屈过自己。
赵陌身为他多年好友,平日即使见面不多,也没少通信,深知他的想法。如今忽然见他勤奋起来,心里怎会不疑惑呢?
秦简面露难色。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把真实想法告诉赵陌。倒不是赵陌与他关系没那么亲密,又或是自家婚姻大事无须告知外人,而是……他知道赵陌知道后一定会取笑他的……
因此他只是含糊地说了句:“我父亲母亲都希望我今科能中举,说亲时更有底气些。”
赵陌两眼盯了他好一会儿,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咳,我要读书了,若你只是来闲聊的,还请你寻别人聊去吧,别来打搅我。”
赵陌挑了挑眉,虽然能看得出来,秦简掩瞒了些东西,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拆穿好友的谎言。他只是拿折扇敲了敲手心,便决定放过对方了,只道:“把你的丫头借我用一用。”
秦简一愣,抬起头来:“你说什么?”借丫头?借丫头做什么?!
秦简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我可告诉你,三妹妹虽与我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我认定的妹妹。如今你们才定下亲事,我是不会容许你有异心的!”
赵陌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借你的丫头做信使,去表妹那儿传个口信,约她到花园里与我相见。我不想惊动舅爷爷舅奶奶,只能借你家的道一用了。我会在她家园子里等候,她过来与我见一面,只当是在园子里闲逛了半天,岂不省事?外人也不会知道我跟她见了面,回头我还要回这边来,从你家大门出去的。”
秦简瞪着他:“你想要我帮你与三妹妹私下见面?还说要借我家的道,你觉得我会帮你这样的忙?!”
赵陌道:“为什么你不会帮?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人品么?我实在是太思念表妹了,很想见她一面。我当然知道,定了亲之后,我与她就不好再象从前那样频繁相见了。当初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敢向皇上求旨赐婚的。若不是我担心婚事会有变故,也不会这么早就求来了恩典。若是表妹今年就及了笄,那该多好?我出口的呢?而且看起来,脸上一点儿都没红,好象那只是几句寻常无比的话。
最关键的是,他是怎么看出她在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