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嘶一声,苏玉珊下意识往后躲去,待她迷糊睁眸,映入她眼帘的是那张覆着寒霜的俊颜。
明明帐中暖意融融,她却莫名觉得背后一凉,总感觉他又是来找茬儿的,
“四爷?这都半夜了,你怎的来了?”
才睡醒的她声音有些慵懒,不大清晰,听在人耳中竟有种类似撒娇的感觉。
这是半夜?“才过亥时,你睡糊涂了吧?”
“唔?是吗?”苏玉珊揉了揉眼,瞄了瞄旁边的漏刻,这才发现的确是亥时,困顿的她眯着眼嘀咕道:“那也不早了啊!”
此时的弘历已然收回手,正襟端坐于帐边,凉声道:“是怪我来晚了,还是不欢迎?”
若说是第一种,估摸着他会斥责她不自量力,太把自己当回事,若说第二种,他又会认为她对他有意见。
似乎怎么选都不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苏玉珊朝他温然一笑,“不晚,不管您何时过来,妾身都十分欢迎。”
这话听起来很甜,可他却觉得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很虚飘。
“是吗?既然如此欢迎,那就帮我暖暖手。”说话间,弘历倾身歪在她身侧,将手伸进了被窝中,往她怀中探去。
苏玉珊下意识捂紧中衣领口,“哎---莫乱碰,你的手好凉!”为防他不高兴,她立马将被窝里的汤婆子拿出来递给他,
“用这个暖,还热乎着呢!”
洒了一眼,弘历不屑一顾,“不要汤婆子,我要你亲自来暖。”
他坚持如此,苏玉珊不敢拒绝,只能任由他将手放进她中衣之内。
大掌倾覆的那一刻,苏玉珊被冰得心肝儿颤,却也不敢有怨言,唯有强忍着。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丈量着,纵然几个月没碰过,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变化。许是因为身孕的关系,那一团柔软变得更加润圆。
那手感,细滑又温暖,反观怀中人,紧闭着眸子,似是很不舒坦的瑟缩着,弘历知她难捱,却并未松手,漠声问了句,
“凉吗?”
这不废话吗?强忍着那股被寒意侵袭的不适,苏玉珊小声嘀咕道:“要不你搁自个儿那儿试试?”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她真切的感知他的感受,“你从灵光寺逃走那日,我的心比现在的手更凉。”
“……”自她回来后,他一直没再提及那件事,她以为已经揭过去了,却不曾想,今晚他会突然说起。
那件事就是她的噩梦,她刻意将其尘封,才能说服自己留在这儿,是以苏玉珊不愿提起,打岔道:
“以后不会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这话听着好生耳熟,犹记得她离开之前那几日,也是这般顺从他,这熟悉的场景不禁令他疑心又生,
“又在哄我?你弟弟已经安然无恙,如今我对你而言已无利用价值,你是不是又在琢磨着该怎么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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