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珊摇了摇头,喃喃地道:“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有种莫名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弘历是帝王,做事得服众,
“但你要知道,凡事得讲证据,直觉不顶用。”
这一点,苏玉珊很清楚,她也在想办法继续取证,
“皇后最大的弱点便是对自己的下人心软,此次冬凌出事,不出意外,皇后肯定会想办法保住她,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苏玉珊低声道出她的想法,弘历听罢觉得有谱儿,随即点了点头,
“好,就依你之言。”
既然玉珊认为此事有蹊跷,那他就在暗中继续探察。
且说妤瑛被禁足在长春宫中,哪儿也不能去,她本想着太后应该会救她,然而覃嬷嬷却道太后昨日开始礼佛清修,为期三日,不准任何人打搅。
妤瑛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着,等着太后清修结束之后再说。
出了这样的事,妤瑛猜测弘历肯定会借着此事严惩于她,却不知他如何打算,会不会借机废了她的后位?
然而整整一日过去了,弘历并未派人过来传话。
依照弘历这性子,他应该不会轻饶了她吧?
妤瑛百思不解,心下越发忐忑,当天傍晚,有人来报,说是冬凌被用重刑,只剩下半条命了!
慎刑司那种地儿,多半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听闻里头的人下手极重,一想到冬凌的情状,妤瑛焦急不已,径直站起身来,说是要亲自去一趟慎刑司。
一旁的覃嬷嬷当即拦住了她,“皇后娘娘,现如今冬凌被皇上怀疑,您得与她保持距离,撇清关系才是。”
如此无情无义之事,妤瑛可做不出来,“冬凌跟了本宫那么多年,本宫不能袖手旁观,不顾她的生死!”
“可是冬凌糊涂,谋害纯贵妃,娘娘您只有大义灭亲方能自保,一旦您为她求情,皇上肯定认为是您在背后指使冬凌。”
“你以为冬凌没了,皇上便不会怀疑我了吗?他这是借题发挥,想对冬凌屈打成招,不管真假都要置我于死地!所以冬凌不能出事,本宫必须保住她!”
妤瑛认为这事儿很重要,坚持要出长春宫,侍卫拦着不许她出去,她便拿出她的凤牌,以此威胁。
皇帝尚未收走她的令牌,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不从,随即让了道儿。
妤瑛即刻摆驾慎刑司,又被慎刑司的官员海大人拦住,
“皇后娘娘,微臣也不敢拦您,可这是皇上下的令,您别为难微臣啊!”
到了这一刻,妤瑛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出了事有本宫顶着,你只管把责任推给本宫便是。”
皇后一意孤行,海大人故作为难,又拦了会子,而后顺水推舟的放她进去了。
慎刑司里头十分阴暗,一进去便让人感觉无比压抑,里头充斥着血腥味,周遭甚至还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妤瑛拿巾帕捂住口鼻,实不愿再往里进,覃嬷嬷请皇后留步,她进去将冬凌叫过来。
原本眉清目秀的冬凌只进来了一日,就变得鬓发凌乱,面上两片乌紫,隐约还有几道指头印,嘴角还有血迹,就连双手都有血迹,想来是被用了拶刑。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落得如此凄惨的模样,妤瑛见状心疼不已,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喉间微梗。
覃嬷嬷让看守之人先出去,她则到外头把风。
闲杂人等离开后,妤瑛凝视着冬凌,正色问道:
“冬凌,现下无外人,你且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谋害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