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的苏鸣凤大发雷霆,他认为这是变相行贿,坚决不能收,张氏却认为这是官场默认的规矩,无需大惊小怪。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苏鸣凤勒令她必须将所有东西全部归还,张氏到底还是还了,但两人本就不坚固的夫妻之情也因此而破裂。
自此后,苏鸣凤一直没有纳妾,但他与张氏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生不出什么感情来。
张氏越发认为自己所嫁之人太过迂腐,并非良配,是以她一心希望女儿将来能嫁给权贵,千万别嫁这种思想顽固的书生!
今儿个为着女儿的婚事,夫妻二人吵了许久,苏鸣凤的态度十分坚定,为防张氏乱来,次日一早,下朝之后,苏鸣凤特地去往养心殿求见皇上,表明态度,
“臣听内子说,皇贵妃娘娘有意将棠儿许给大阿哥,此乃棠儿几世修来的福分,但棠儿说她不愿意。”
略一思量,弘历想到了某种可能,“她可是有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
女儿若真有心上人,苏鸣凤也可趁机说出来,让皇上做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回禀皇上,棠儿她并无心上人。”
这就怪了,“既无想法,为何不愿嫁与她表兄,亲上加亲?”
苏鸣凤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加之他不擅撒谎,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是因为棠儿一心向往两情相悦的感情,但皇子将来得纳侧室,是以她才会有所顾虑。”
弘历最欣赏的便是苏鸣凤的诚实,在官场摸爬滚打久了的官员往往都爱打官腔,说场面话,而苏鸣凤自始至终都是有一说一,不会撒谎。
在旁人看来,这样的理由很奇特,但弘历却能理解。
苏家的女儿,心思似乎都格外的敏感,弘历又何尝不想与玉珊厮守,只可惜他也因为规矩而娶了福晋。
皇室子孙总有不得已,弘历是过来人,他比谁都清楚,所谓的皇子福晋,大都是表面风光,背地落泪。
默然片刻,弘历轻声道:“朕知道了,待朕与皇贵妃商议之后再决定。”
皇帝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苏鸣凤心里打鼓,却不知皇上是何意,会否继续给棠儿指婚?
皇帝还要忙着批奏折,苏鸣凤不敢多问,只能告辞离去。
回头得空时,弘历跟玉珊说起此事,玉珊暗自庆幸,看来她的那番话起了效用,苏棠果然不愿让自己的夫君纳妾,那弘历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于是苏玉珊趁热打铁,柔声劝道:
“既然棠儿不愿,那咱们还是不要勉强了吧?即使她做了嫡福晋,身份尊贵又如何?到时还会有新人进门,你们会说这是规矩,我又无法干涉儿子的事,到时棠儿肯定会伤心难过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遭受这样的折磨。”
“朕本意也是为了你们苏家着想,既然苏棠无此心,那便罢了!朕再给她指其他的勋贵便是。”
还要指婚啊?苏玉珊无奈笑叹,提议道:“那还不如撂了她的牌子,她便可自由婚配,不受束缚。”
苏鸣凤和玉珊兄妹二人皆非在乎权势之人,旁人都期待着皇帝赐婚,他俩却是不在意,弘历摇头笑叹,
“那成吧!听你的,但外人都认为能过复选的秀女条件更好些,即使最后落选也会争相迎娶,为了能让她有更好的选择,等复选之时再撂她的牌子。”
玉珊没有如弘历的意,但他还是会为她的侄女着想,这样的情意很是难得,感激的她含笑道谢,
“多谢皇上体恤。”
这句皇上,他可担不起。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哪来什么皇帝的威严?“你总是忤逆我的意思,何曾真正将我当做皇帝?”
“有啊!”苏玉珊水眸流转,细声柔语,低眉轻笑,“在帐中的时候,你便是我的皇!”
她那莹亮的眸光中满是崇敬,令弘历很是受用,但又有一丝不满,“难道只有在帐中的时候,我才能令你臣服?”
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苏玉珊立马改口,开始夸赞,“其实你办政务之时,认真严肃的模样我也很欣赏的。”
她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也学会哄人了。
抬指轻攫她的下巴,弘历望向她的眼神胶着黏腻,声音也变得低哑,“看来我表现不错,至少能让你满意,不过人最忌骄傲,今晚我得再接再厉,争取表现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