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向菀的那件事有流秀顶罪了,但她也因此暂时失去了六宫之权,在雍正面前也算是失了势。
偏偏这个时候娘家出事,她如何能不烦。
恰逢此时,门外又来报:“娘娘,四阿哥求见。”
“谁?”皇后猛地抬头。
小太监看了一眼神色略显惊愕的皇后,回道:“是四阿哥求见。”
弘历?
皇后心头一惊,除了必要的请安,他可是从不会登她景仁宫的门的。
本来就因为兄长的事情烦闷,这下皇后的心情就更郁结。
但人都上门了,她若是不见,又显得自己心虚,便只能将人请进来了。
弘历一进来,皇后已然是换上了一副慈母的温和面孔。
只是目光在迎上弘历的那一瞬,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僵住了。
不过一个月不见,弘历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俊朗的面孔显得更为冷硬,眉宇间依稀还萦绕着一抹阴鸷。
只僵了一瞬,她连忙又扯出了一个笑容,“弘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她语气和蔼可亲,然,迎接她的却是一记冷冰冰的目光。
“早应来找皇后娘娘的,拖到今日才来,确实不该。”弘历声音似乎比眼神更冷。
他竟然没有喊她皇额娘?
看着一副来者不善的弘历,皇后心里不由颤了一下。
弘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开口就道:“我送上的薄礼,相信皇后娘娘已经收到了吧?”
“薄礼?”
皇后疑惑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站了起来,颤声道:
“你……原来是你?”
掌握了兄长贩卖私盐罪证的人就是他?
弘历唇角溢出一抹冷峭。
原来这一个多月来,他不是不找自己麻烦,而是把目标放在她娘家了?
蛇打七寸,他弘历出手可够狠准的,偏挑了她最在意的地方攻击她。
皇后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方玲连忙上前去扶她,却被皇后制止。
“你先下去。”皇后沉声对方玲下令。
“是。”方玲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出了正堂。
堂上只剩皇后和弘历二人。
皇后瞪着弘历的眼角都在颤抖:“是你故意引本宫的兄长上钩的?”
弘历讥讽道:“那也得是你那兄长心存歹念才上的钩。”
“你……”
皇后气急,紧捏帕子问:“你到底想对本宫的兄长做什么?”
弘历嗤笑一声,转身在皇后对面坐下。
“我对他并没兴趣,我要下手的人……”弘历抬头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一览无遗,“是你。”
“放肆。”
看着对自己毫无敬意甚至是无礼的弘历,皇后怒道:
“即便你是皇子,可本宫乃是当今皇后,你的嫡母,你竟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
“这里没有旁人,你又何必再装一国之母的派头?”
弘历讽刺一笑,语气里是满满的嫌恶:“嫡母?哼,你也配?”
“你——”
虽然以往两人也敌对,但那都是私底下的较量,起码在明面上,弘历对她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数和尊敬的。
可今日,他竟然当着面不给她留一丁点儿的颜面,这多少还是让皇后感到恼羞成怒。
这样的弘历让她无所适从。
尤其看到他望向自己时眼中那股毫不加掩饰的恨意,再想起他让流秀他们活生生被狼群撕咬的事情。
皇后更是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