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她能买了房子,她也不是正宗的帝都老户口啊!这种人,图的就是户口!”
“哼!”
闻言,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玉梅的大儿媳妇白眼一翻,漫不经心从碟子里拈出块奶糖来:“我说他姨,你管得倒是宽。外地媳妇怎么啦?外地媳妇吃你家大米了?人家振铎家里头有钱。不稀罕跟某些家庭一样,只会吃软饭。”
桌上那么多人呢,这一来一回,把赵玉梅赵玉芳都气得直翻白眼儿。
赵玉梅生气之余,偷空瞅瞅旁边那个矮胖墩儿子,却见他此刻跟鹌鹑似的挤缩在一旁,只顾闷头吃东西,半句话也不敢说。
“吃吃吃!”
她气不打一出来:“800年没吃过瓜子花生?!”
话是说了,可她自己其实没办法——谁让大儿媳妇如今收入不菲,一个人胜她娘俩呢。
她忍了又忍,只好当做没听到。
旁边赵玉芳倒是不乐意了:“我说陈淑啊,你们年轻人啊,这样可不行。一个个天天不知个眉高眼低的,只会抱手机玩……那是你妈,你能这么对她说话吗?你结婚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呀,可别觉得今天受刺激。要我说啊,你不就图个帝都户口吗?你妈没嫌弃你,你还在这充大瓣儿蒜来着?”
“那行啊。”
人家媳妇儿眼皮儿都没撩一下:“行啊,我不充大瓣蒜,别让我还房贷呀,别让我交水电费物业费煤气费。”
“还有孩子上幼儿园上各种班,他有本事他自己给他儿子挣去。”
这话一说,彼此知道情况的姐妹俩,对视一眼,也都说不出话来了。
半饷,话题还是转到了刚刚的那个。
“你瞧这婚礼现场布置的,还有这会场,我听说凯越的价钱可不低呢!”
赵.酸溜溜.玉芳嘀咕到。
“那可不,”陈玉梅心里泛酸:那时候她就想给儿子订这里的。后来想想,反正是个外地媳妇,随便找了家饭店摆酒也就成了。
毕竟凯越的价格,早些年可就很是不低了。
她心中酸水一股股的冒,再瞅瞅自家妹子赵玉芳,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赵玉芳“咔啪”一声,捏开了一颗花生。
“唉,振铎和他媳妇也是不会想。你瞅瞅,新娘子还没进门呢,就弄这么好的排场,这么给她做脸,到时候非得要骑到头上去。”
“那可不……”
赵玉梅应和着。
叫她们看来,外地女孩在帝都扎根儿多难啊,不结婚都没办法。又没工作,说不定啊,结婚几年都得叫男人养着呢。他们现在乐呵呵的,回头不知道怎么哭呢。
说完,赵玉芳又是“噗噗”开始吐壳:“从头到尾我都没见过新娘子的面,说不定长得又丑,家里头很穷。”
“那可说不准啊,你别听她说是明大毕业的,明大是好,可里边好多学生都靠奖学金撑着呢。这一毕业了,谁看你在学校里表现什么样?进了工作单位,不还得从头一步一步的学?”
“那是。”
陈玉梅应道:“咱们姊妹俩呀,还是你有福气。听说你儿媳妇结婚的时候陪嫁了50万呢,亲家也大方。”
赵玉芳闻言,看看年初才嫁进来的儿媳妇,咬咬牙,没吱声。
“我猜呀,之前赵左明不让咱们见他儿媳妇嘛,也没听他们提什么彩礼嫁妆……我瞅着,这儿媳妇结的悬。”
姐妹俩对视一眼,心中都认定了赵振铎未来的老婆,铁定是那穷山沟里出来的穷女儿!
说不定,还又土又挫呢!
两人想到这点,又是心照不宣的嘿嘿窃笑起来。
而在这时,前头几桌有小孩子跑跑跳跳的,嘴里还喊着“新娘子来啦!”人人手里捏着一个大大的红包呢。
哎呦!姐妹俩同时打起精神,各自牵出自己的小孙子:“快,去找新郎新娘要红包!多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