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虞苦笑了一声,极艰难的道:“所以……只有嬉妃之事,这是朕的底线,若有敢冒犯嬉妃的,朕说过,若心中不平,不愿意伺候朕,那朕也不勉强……若好好的相安无事,朕会善待她们……朕会的……”
萧太后喃喃道:“你……你魔障了……”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从无餍足!
可皇帝即便是同意了,也是一副负了商雪袖的惨样儿!
他怎能如此自苦!
她这做母亲的自然心疼无比,而更多的,她却从皇帝想到了她那个堂弟就是毁在了伶人身上!
怀远侯府一直到今日还是愁云惨雾!
这一刻,萧太后深恨伶人,深恨商雪袖!
她抿了嘴,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件事儿,哀家来劝淑儿……哀家年迈,只要那个……好好的,安分守己,哀家也不愿意多管。但静妃和贞妃只是太过震惊,以至于一时不能接受,皇帝还是收回降级的成命吧,不然反倒要引得朝堂猜测。”
连泽虞古井无波的道:“就依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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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采选的过程中断了,皇后又再次因为身体的缘故撂了挑子,萧太后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又挑了几个。
其余那些落选的,也要好好安抚,要么赐婚,要么赐下厚礼送回去,这里面又有许多讲究,她本来是做惯了的,可因为凭空出了商雪袖这回事,便不得不多费了口舌。
这一通忙乱过后,春尽夏来,萧太后却再无什么心思来赏景游玩,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发堵,看什么都觉得心烦之至。
可被选入宫的姑娘们却体会不到这样儿的心情,夏日里荷塘边儿、柳荫下、花丛中,都不时有妙龄女郎扮着精致的妆容,或赏景,或嬉笑。
她们中有的已经被宠幸过,甚至已有了小小的封号,自然是面露娇羞,同时也矜持起来,对着前来打探的同一批进宫的女孩儿,无论是谈起英俊温柔的皇上,还是身上由皇后赐下的精致衣饰,难免又有些小小的优越感。
一时间连城宫仿佛还停留在春日中。
可对于旁人来说,四季的交替却是仍然那么醒目而分明。
蝉鸣喧闹,萍芷拿了扇子帮商雪袖挡着额头,而商雪袖则懒洋洋的倚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
披在烟霞色罗衣上的薄纱披肩也逶迤在地上,上面儿挑绣着墨色凤蝶,随着她这样的懒散摇晃便如同停伫在薄纱上的蝴蝶不时扇动翅膀,薄纱披肩下七分的袖子下是白藕般的胳膊,丰润白腻。
看着嬉妃垂着眼眸出神,萍芷也不敢出声。
自从上次和皇上吵那一架以后,皇上也不曾去过长春园。
虽然嬉妃对她们奴婢们不怎么发脾气,可对皇上,却胆子极大,一直到现在,也不曾低过头,说过什么软话,更不要说去主动拦路。
萍芷好话坏话也劝了一箩筐,嬉妃却仿佛压根听不到耳朵里去——若说有什么变化,便是再也不避着人练功了,长春园的宫人们也终于知道那个东屋是做什么用的了。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一更~感谢udszy的平安符,感谢煮妇爱读书的平安符,感谢谁与为偶的平安符x2,感谢水落莲池的月票x2。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