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如她,立刻知道有些事情,是皇上没有办法解决的,比如,未来太子的出身。
她道:“臣妾要一个嫡子,只要一个嫡子。”
连泽虞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去,齐淑明明提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可她内心则越来越凉,仿佛随着那脚步声,心里结的冰被一片片的踩的碎裂。
那封在冰层之下的,彻骨的,冰冷的水便漫了出来,简直要将她四肢百骸,所有的毛孔都冰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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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候在长春园的门口,手里提着宫灯,小心翼翼的引着皇上。
商雪袖则倚着门,萍芷看着远处曲曲折折的小径那灯光摇晃,越来越近,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道:“皇上看见您在这儿迎他,心里必是高兴的。”
商雪袖微笑不语,她长发并未挽起,只在脑后简单的束了起来,风一起,便有发丝调皮的从她身后飞舞出来。
连泽虞看着不远处娇俏而立的商雪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轻声道:“最近她如何。”
宋嬷嬷躬了身子道:“娘娘平日看着心情还好,偶尔写写画画,不然就是出来散步。”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那些戏本子什么的都放下了,平日也不练功了。”
连泽虞点点头,快步走到商雪袖面前,替她拢了头发,笑道:“倒真有些深闺倚闾盼归人的样子。”
商雪袖被他牵了手进屋,又为他用温水拧了手巾递过去。
连泽虞擦了脸,又净了手,才坐在榻上舒了口气,道:“可用过饭了?”
商雪袖道:“用过了。”
话音落下,她看着连泽虞微青的眼圈儿,觉得皇帝煞是辛苦,一大早忙到这般时候,日日月月年年如此。
她难免想起了以前带着班子的时候,不过是每天教导几个伶人,和大岳、小岳师父还有管头儿处理一下俗务,就已经心身疲惫,像连泽虞这样儿的,怕不是从早到晚得有几十个官员轮着议事?
想到这里,商雪袖轻声道:“以前听宋嬷嬷说,阿虞每日清早也都是要打打拳,练练枪的,天长日久,对身子骨儿也是极有助益的,就算是政务繁忙,也别丢下了。”
连泽虞心里熨贴,便拉着她手道:“你自己也懂,怎么听宋嬷嬷说,你反而把功夫丢下了?”
商雪袖便偏了脸过去,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她和连泽虞之间,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波澜了。
她不愿意再因为“伶人”这两个字接二连三的毁损她和连泽虞之间的情意。
往事不可追,原本就有无数双眼睛要盯着她出错,她又何必紧拽着不放,授人以柄呢?
连泽虞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道:“我在安江关第一次看到你,那时候你是不让须眉的安国夫人,第二次是在霍都酬军的时候,你全身着红,金灿灿的,真如一尾鲤鱼精一样……我那时候想,哪怕真的鲤鱼成了精,也一定不及你之万一。”
商雪袖脸红忸怩道:“阿虞浑说什么。”
连泽虞又道:“后来,是在西都……”他语气中带了怅然:“阿袖,我对戏并没有太深入的爱好,可那时候,你舞台上的风姿,艳光四射,只让我觉得天下无可匹敌。”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在网页上才看到凤舞是两张月票,感谢凤舞九天的月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