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的话音将落未落,皇上已经是冷哼了一声。
“萧迁家世颇厚,多年前定居霍都,宅内也是多有女伶。”李玉说起萧迁的不是,顺畅了许多,又道:“那一场戏,萧迁有位不良于行的女眷看中了九龄秀,意欲为他纳入宅中……臣,罪臣,便起了争风之意。”
连泽虞始终未曾面对李玉,越是痛楚,他反而越想听下去,还有什么。
“罪臣当下便解了信物给了那班主,当时萧迁并未露出要争抢的意思来,还跟罪臣说……”
“说什么?”
李玉叩首道:“臣有罪……萧迁还道臣‘慧眼识珠’……”
连泽虞握紧了手,手背上青筋蹦出,冷声道:“听闻卿又将九龄秀换了绿牡丹。”
“是……”
李玉不敢抬头,手紧紧的扒着地砖的缝儿,仿佛这样能让他有所抓靠一般:“原本,第二天是要抬九龄秀进府。”
他感到这一瞬间一阵杀意起自皇上的身上,急忙抖着声音道:“罪臣罪该万死……臣府中一位师爷带了萧迁吟咏绿牡丹的一首七绝,甚是香艳。”
李玉生怕皇上不相信他,幸而这首诗仿佛长在了他脑子里一样记忆犹新。
他急急忙忙的道:“那诗曰:碧似轻浪翠似烟,如此花容自解怜。仿佛姓名犹可忆,风流应唤绿牡丹。罪臣便以为萧迁对九龄秀未动心思是因为他早已相中了绿牡丹……罪臣方才说了,罪臣爱争风,于是抢先纳了绿牡丹。”
连泽虞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只觉得一阵阵恶心——看戏的和演戏的……这才是真正的伶人圈子……
他道:“为何不干脆两个都纳了。”
“咚咚咚”的磕头声从他身后传来:“罪臣不敢……”
李玉岂敢说当年比较之下,觉得九龄秀青涩而绿牡丹妖娆?
他只得道:“臣得了绿牡丹,便让人再去赏赐,只是那戏船听闻已连夜离开了霍都……臣只当他们不识抬举……罪臣……臣后来在萧园中见过一次九龄秀……因她打扮随意,臣……臣以为……”
他话中有未尽之意。
连泽虞既是明白他急于辩解的心思,但心中的一股子厌恶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而更让他难受的则是,即便苦痛的要疯了,思路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李玉那时是被萧迁糊弄了。
连泽虞原先还心存侥幸,若李玉今晚不来,那么李其姝或许只是道听途说,因为嫉妒而疯言疯语。
可李玉来了……他不顾宫门下钥,叩门求见!
那一刹那他心如刀绞。
李其姝并未亲历,转述那绿牡丹的话,或许有不尽之处,可也被李玉的回答补成了全貌!
不过隔了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李玉就知道了萧迁的诗。
可那一个晚上……
连泽虞压抑着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一个晚上有什么事能让萧迁出了手,用了这样的计策,换回了九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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