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驰来数骑快马,为首的一个背着明黄的包袱,后面紧跟四人,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处,向那城门守卫出示了令牌,便进了霍都。
那城门的守卫,看着这五人策马奔去,还未及喊一句“走错路了”,便已经看他们拐了个弯儿,不见影儿了。
守卫便嘟囔着道:“李大人不在霍都,这旨意也不知道传给谁的。”想了想又道:“不对啊,传给谁也应该往都护府走啊,怎么反而往反方向去了?”
那五人极熟练的向目的地奔去,街道旁的人纷纷避让,渐渐地人烟渐少,眼前一线白色的院墙显露出来,在阳光下愈发显得墙体干净洁白,墙内的草木青葱郁郁,看在眼中,便觉得心里边儿有了丝丝凉意一般。
为首的下了马,直接到园门处,并不多说什么,只清咳一声,到:“有圣旨。”
看门的不过是和檀板儿、松香相仿佛年纪的小厮,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听都没听到过!
他看眼前这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也顾不上敢去盘问真假,急忙返身向园内跑去。
为首的才细细的打量起这座萧园来。
萧园并不像一座寻常宅邸,这么长的一截院墙,连个正门都没有,只有个园门,从园门口望进去,里面曲径通幽,花木扶疏,极是端丽。
他们等了没多久,萧迁已经匆匆走来,见到这几个人,眼睛微眯,他们身着的是宫内侍卫的服侍……
想到此,他忙拱手施礼道:“见过上使,正在摆设香案,请上使随我来。”
说罢便有勤快的仆役将几匹马从侧边带了下去,饲喂草料,萧迁引领着五人进去,寒暄道:“不知上使贵姓。”
为首的那个身上的明黄包裹已经被他捧在手中,倒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样子,平和道:“不敢当,免贵姓刘。”
“原来是刘大人。”
刘大人也不是的将眼光放在萧迁身上打量。
萧迁一身白色的便服,宝蓝色的丝线在领口和袖口处都绣了别致的兰草纹路,外面是一件同色的长褙子,头发整齐的束起,一根白玉簪子插在发髻上,腰间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佩,不知道哪位手巧的用了宝蓝色的线绳儿做了吉祥云朵络子,这一身当真是雅致讲究,气度非常。
这位世子和当今的圣上有些相像,只是更多了些儒雅和恬淡的书生气,三绺不长不短修剪的精致的胡须随着他走动微微拂动,并不显得老态,反而只觉得别有一种岁月淡泊的、成熟的天然态度。
若是往常,刘大人没有这样的资格与萧迁并列而行的。
萧迁是怀远侯府唯一的嫡子,以后是要袭爵的,更兼太后娘娘便是萧家人,这位萧迁,实是当今圣上的堂舅!
而今,借了这一道旨意,他才侥幸能同行。
想到这道旨意,他不自然的转移了目光,又打量起萧园的草木来,他在连城宫中做着禁卫,倒鲜少能看到南派建筑风光。
一观之下,觉得每一处眼前景致都随着他沿着卵石小路所行而不同,次第展现,时而飞檐一角,时而老枝探头,时而湖石穿径,当真是处处都独具匠心,和连城宫内的长春园有些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