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失去的东西……他怎么能还得起!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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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圣上的寿诞,都有很多戏班不约而同的汇集京城。
自然也不全是为了庆贺万寿节,实是因为这段时间上京城里热闹,机会也多。
当今的小太子殿下是腊月里的生日,定然是要庆祝一番的。紧接着就是年节,从元旦到正月十五,哪个富贵人家不找戏班子唱场堂会什么的?
可大戏班子就那么些个,所以小戏班子的机会也就来了,是赚钱的好时机。
出了正月十五,又是万寿节,虽然前两年宫里没有叫过戏班子进宫,但听闻今年又在挑选合适的班子献演了,若是早先,春茂社断然不敢打这样的主意,可楚建辞心里边儿知道,商雪袖就在自己个儿的班子里——若是春茂社还没资格,哪个班子有?
流散在外的戏班子都如此激动,更不要说连城宫中了。
入冬之后,皇后已经陆续的派了各种人手张罗太子的生辰庆贺事宜,加上过年、万寿节,事情又多,忙的她不得不请示了太后,分派了静妃和权妃几样差事。
至于皇帝,齐淑看着窗外,整个坤宁宫的殿前被扫的一尘不染,真是一如明镜台。
皇帝……这个宫里,有没有他,对于皇后齐淑来说,不那么重要了——甚至他不来才好,这样便只得昭儿一个皇子。
她讽刺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一个帝王的情义,又能维持多久呢。
先帝还不是许了现在的萧太后只有连泽虞一个皇子?可后来呢?
且不要说先帝了……就是那个……皇后想着那个禁忌的名号,还不是他自己个儿先下了狠手?
她也不过是在皇上做了初一之后,她做了十五而已。
什么情啊爱啊,真是太过虚幻的东西!
她想到当初还为此和那人吵过嘴,就觉得荒诞无比!
她抬了抬手,优雅的抿了一下鬓发,对着外面道:“白芩?”
白芩躬身而进,道:“娘娘?”
“本宫忘了提醒权妃了,你去传我的话,别犯了糊涂,再让不长眼睛的奴才去长春园那里张灯结彩的。去年打死了两个太监,为了不损昭儿的福份本宫念了几个月的经!”
权妃正在长春园门口,来公公拦了她的驾:“权妃娘娘,有什么话,等皇上去了醴泉宫您请见是一样儿的。这里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
“滚开!”权妃柳眉倒竖着:“今个儿本宫还非要进去不可!”
庭院深深,门口的这么一场争闹并不能传到最里面儿的一排房屋中。
“和鸣”的牌子依旧挂在门上,黑亮的底色,衬着松绿的字,连灰尘都没有一星半点儿。
萍芷站在门口,初冬的风打在厚重的门帘上,门帘自然没什么知觉,可她却觉得微微发冷。
屋子里早早开了地龙——虽然长春园仍是一个被封禁的园子,可因为皇上常常过来,四时打扫不断,夏天的冰盆、冬天的地龙,从不曾停过。
就算是这园子里的花木,也每天都有人修理。
早先皇上并不带着她过来,都是宋嬷嬷陪着,前一阵子宋嬷嬷身子骨儿不好,还是被皇上放回了老家,这差事便落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