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原本就是一件费力的事,更何况眼下的卫清云又是身负重伤。登山途中,卫清云很快就疼得浑身冒汗。但他十分清楚,眼下是在逃命,形势万分危急。因此,他也顾不上休息,而是咬牙强撑着继续前行。值得一提的是,何义就地取材,给他削制了一柄拐杖,这倒是大大的缓减了卫清云行动的压力。
卫清云二人到达山顶之际,天色已经是彻底的暗了下来。夜间山顶的风很大,若是任由这么吹上一夜的寒风的话,即使是正常人那也根本承受不了。是以,卫清云二人当即寻找到了一处背风处,作为今夜睡觉的地方。虽然夜间视线受阻,看不清周下的景物,但黑夜也有着它那独特的魅力。一来是容易隐藏行踪,对于此时的卫清云何义二人而言,这无疑是一大优势所在了。而与之相对的是,黑夜同样有助于他们查探敌踪。
他们二人离开了山洞之后,自是不敢生火,以免引来敌人。但是,狗日军就完全没有这般顾忌了。一队队负责搜山的狗日军以及伪军,在夜色下,当下纷纷生火做饭,或是生火取暖。而那些燃烧的火堆,无疑就是给卫清云二人指明了它们的位置所在。眼下,卫清云二人站在山顶之上,放眼看去,就发现了周围或远或近的存在着十几个火点。而这尚且不包括部分由于密林掩盖,或是其它山头阻隔因此看不见的火光。不过让二人庆幸的是,至少他们这座山头上,没有狗日军的踪迹。而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敌人,也相隔了一座山头。
虽然,狗日军的威胁暂时可以忽略了。但是,卫清云二人却也根本不敢有所放松。要知道,在这片山林之间,还有另一样东西,它的威胁可是丝毫不亚于狗日军的。更甚至,它具有的威胁还要在狗日军之上。那就是这山间的野兽,尤其是其间成群的野狼了。说起来,狗日军不过是暂时闯入这片山林的外来者。在这片山林之中,那些自小就生活着的野兽,方才是这片山林真正的主人。
匆匆食用过携带着的部分剩肉,卫清云二人随之紧紧依偎在这处背风的山坳中准备安歇了。明日一早,众人又将准备逃亡了,是以保证充足的体力是不可或缺的。其间,二人也听到了数番周下的狼嚎声。在二人提心吊胆之下,所幸没有野兽靠近他们所在的区域。终于,在一夜并不美好的睡眠下,二人顶着一身的雾水,迎来了天明。
对于如何离开这片险地,卫清云自是有过充分的考虑。最美好的选择,自然就是原路返回,赶往牙山关。只要进了牙山关,那就意味着他是彻底的安全了。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一条路线,显然是无法选择了。
此前,何泰曾经说过,狗日军在伏击无当飞军之后。并没有收兵返回峰林关内,反而是继续北进,看样子显然是乘胜去进攻海上国的牙山关去了。对于,牙山关的安危,卫清云倒是并不怎么担心。牙山关的地势与峰林关一样,都是极为险要的。再加上,此番尚有七万大军进驻牙山关之内。狗日军要想破关而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同样的,也因此,卫清云想要进入牙山关也变得不可能了。若是他此时赶往牙山关,岂不是会正撞上那攻打牙山关的狗日军手中。
与此同时,尚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使得卫清云不得不放弃赶往牙山关的念头。那就是这一段山谷间,那无数的野兽了。自从出兵牙山关,直到现在。不到十天功夫里,卫清云已是深刻体会了当初江河言及的这里野兽的可怕。更甚至,他自己就差点成了野狼的腹中餐了。想当初,他可是随同三千大军,一道进入这处山谷。因为人多势众,方才没有遭到野兽的大规模袭击。可是眼下,他身边只有一个何义,再加上他自己身负重伤,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这种情形下,他若是还期望着赶往牙山关的话,那真是跟自杀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既然知道返回牙山关无望,而继续留在这里,同样也是凶多吉少。因此,最终留给卫清云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一条。那就是,沿着当初何泰两父子,翻过峰林关的山间通道,越过峰林关,进入平北国境内。而从何义的口中,卫清云同样了解到了,那处通道亦是危险重重。说是通道,实则根本就是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或者说根本就称不上是一条路才对。对此,卫清云虽未亲见,但也可以想象的到。峰林关作为平北国的边关要塞,起着守护平北国的重要作用。若是,其间真有一条可以翻越而过的山间通道。那么一旦碰上敌军进攻,这峰林关岂不就是形同虚设了吗。
匆匆食过携带的剩肉,卫清云二人不敢继续耽搁,趁着天色已明,当即出发了。昨夜间,依靠着看到的火光,卫清云已是大致判断出了周下狗日军的分布所在。因此,他自是选择了前方没有狗日军存在的方向,作为突围的所在。而他与何义的目的地,自然就是此前何义走过一次的,翻过峰林关的通道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