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后纠结的模样,青云决定要转移一下仇恨:“对了,母后,您先前不是说。打算等关蕴菁的流言传出去后,给她和齐王次子指婚的吗?现在齐王染上麻烦了,也没必要连累了别人家无辜的女儿,还是让他们内部消化了吧!”
太后没听懂什么叫消化。但也猜到了女儿的意思,迅速转移了注意力,叹息道:“我倒是想啊,可惜。流言传得太厉害了,谁家不知道那姓关的丫头名声极臭?外头对于她勾搭了哪个男人有无数的猜测,齐王的次子反而不起眼了。若我真要将她许给齐王次子。未免叫人怪我做人不厚道啊!”
确实。与关蕴菁相关的流言是越传越厉害了。当初青云伙同太后、姜大太太等人放出风声时,完全没想到流言透过王公勋贵府第的下人之口,散播到市井中之后,会被民间众多的八卦人士们衍生出无数的版本,又渗进了无数人的自我想象,已经发展到了与原版有天渊之别的程度了,据说眼下已经有人在传言。说这位关姑娘在齐王妃的寿宴上,当着无数来宾的面,冲着清江王宽衣解带,却被清江王正色推开,严辞拒绝,她还不肯罢休,转而扑到齐王世子(或者齐王次子)身上哭去了。
到了这一步,关蕴菁似乎已经断绝了嫁入任何一家名门大户的希望,就更别提什么宗室皇亲了,哪怕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也要嫌弃她几分。虽然流言只在市井中流传,但高门大户都有耳闻,若太后真的做出了赐婚的决定,确实是说不过去的。青云原本就只希望能为清江王解围,关蕴菁会不会嫁不出去,她根本就不关心。
倒是齐王妃近来一直禁足,关蕴菁本人又很少出门,两人竟没留意到市井间的流言,只隐约知道关蕴菁在世家大户间名声不佳而已。
齐王已经有些日子不去看王妃了,忙着四处托人情找关系,或是向皇帝表忠心,同时暗暗派人搜捕罗家死士。本来卢侧妃还有可能泄露风声,可惜她近日竟然病倒了,原还以为只是受了寒,没想到越病越重,竟象是要转痨病似的。齐王平日对她倒也宠爱,但见她病得这样重,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很快就派人将她送出了城外,安置在庄子里养病,她所生的两个大的儿子也跟着过去侍疾了,年纪最小的那个还留在王府,却一直被拘着读书,连院子也出不去,据说等过了年,就要送到外地书院去读书呢。
因此,齐王妃对外头的流言几乎是一无所知,还没对清江王死心,只盼着等风声过去了,再为关蕴菁安排一个好机会,将她送入清江园去。眼下她的全副心思,倒有一半放在清江王妃的几个人选身上。
齐王府似乎暂时安分下来了,青云也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转眼时间就转入了腊月,曹玦明定下归乡的日子,准备起程。他的母亲经过详细考虑,决定随他一同回乡,过年时也好主持祭祖仪式。
青云得信后,在他离开前,赶去曹家见了他一面,板着脸将几本从大内搜刮到的珍贵参考书摆在他面前:“拿去吧,记得要还我,不许弄脏了,更不许弄破!”
曹玦明摸着犹自散发着油墨香气的书本封面,深吸了一口气:“前两日,我把新作好的几篇文章拿给乔大人看了,他说……我应该可以顺利取得秀才功名,他还帮我打听了岍州主持县试、府试与院试的考官的性情喜好,让我多用点儿心。我想……也许……我真的能考中了。”
青云心底有些欢喜,但面上却半点不露:“是吗?那就先预祝你一切顺利吧。坦白说,如果你连秀才都考不中,将来也别告诉人,你从小就被人夸聪明了。”
曹玦明低笑两声,默了一默,又鼓足了勇气:“县主,若换了从前,我一定不敢说出这番话,但是……在还未考中之前,我若先夸了海口,又觉得心里不踏实。可是……若我等到真的考中了,再跟你说这些,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只因为身份有别,便看不起自己,辜负了别人的好意,更……更显得自己太过势利眼了。”
青云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也许我脸皮太厚了,太不知廉耻了,居然妄想着攀龙附凤,可是我……我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曹玦明看着青云,淡淡地笑着,眼中带着深切的真挚,“在我的心里,始终喜欢着……那个为我补衣裳、做棉鞋、做好吃的饭菜,脆生生地喊我曹大哥,永远信任着我的,名叫青姐儿的女孩儿。”
ps:
(头疼死了,难道是感冒?明天就要出发去桂林参加作者沙龙了,这是要闹哪样……我会努力在桂林保持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