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有了定论,青云也不再多说什么,安抚了周仕元两句,便命人驾车启程出宫了。石明朗远远看着她的车驾一行消失在宫门外,才轻轻踢了仍在发愣的周仕元一脚:“还不起来?人都走了!”
周仕元有些怅然若失:“县主……竟然对那对镯子的事什么也没说……”
“你想县主说什么?”石明朗没好气地道,“本来就是你鲁莽,差点儿损及她的闺誉。本来还想着,黑锅背就背了,为了县主好。受点委屈也不打紧,可你如今又反悔了,不肯背那黑锅,你还想县主夸你一声好呀?!”
周仕元黯然站起身来,心里仍旧有些不好受:“好歹……也害个羞什么的……”他眨眨眼。用满含希冀的目光望向石明朗:“小石头,你说……县主会不会压根儿就没弄明白我送她镯子的含意?你方才说的理由挺冠冕堂皇的,兴许县主信以为真了?!”
石明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县主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你已是娶了妻子的人,你妻子又怀了身孕,难不成还对县主没死心?”
周仕元脸色白了一白,头又耷拉下去:“怎么可能?我就是随口问问……我老婆对我不错。我是断断不敢有他想的。”
石明朗心想:“即便你敢有他想,我也要把你的念头打消掉!都是娶了妻子的人了,为了老婆。要退掉尺璧,见了县主,又念念不忘,这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也敢肖想清河县主?!”但他嘴上却说:“你心里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就好。如今尺璧一事已经解决了,回头你好生安抚你老婆。对她好些,她肚子里可有你的骨肉呢。夫妻是一辈子的事,哪怕是为了孩子着想,你也不该再三心二意了。”
周仕元发了半天愣,叹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石明朗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但还没发展成微笑,就听得有两位同僚走近了与他打招呼:“小石侍卫,听说你哥哥已经回京了?我们从前与他也算是老相识,什么时候请他赏脸,一起喝顿酒?”石明朗立刻想起了太后对清河县主婚事的暗示,心情顿时黯淡下去,回头看向那两名新调过来守皇宫西门不到一年的禁卫,态度也好不起来:“他刚接手禁卫,正忙着呢,我们做下属的,也不方便请上锋吃酒。”
两名禁卫的脸上都有些不大好看,其中一个年纪大些又长了一脸胡子的便干笑道:“我们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平日里算不得出挑的,担心他要拿我们作筏,方才想着请酒,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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