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火蜂群再无办法,只见蜂巢在火焰舔舐之下摇摇欲坠危如累卵,蜂群成队向外结阵而出,一部分已然远远遁出,还有一小部分火蜂,尽是由巨大的兵蜂组成,亦分作几队气势汹汹,向着云墨包抄迂回而至——刚才他出手放出三昧真火那一刻,便已被蜂群察觉了。
这一番变故只在顷刻间,从群奉滴下蜂溺到火焰大减再到云墨出手起火,其间不过几息的时间。眼见蜂群对重新升腾起的火焰无可奈何,似乎有弃巢搬迁的迹象,云墨尚不及庆祝成功,心头立即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被敌人的神念锁定了一般。正疑惑中,却瞥见几队兵蜂纵横掩杀直直冲了过来,离得最近的已然扑到面前,几乎可以看清它们狰狞的面目和锃亮的、在火光映下隐隐泛着蓝色光泽的尾针。
云墨果断燃起了手中的符箓。
“唰”,蜂群扑了个空。
传走前的最后影像,云墨似乎隐约看见了一只远超寻常工蜂大小的巨大火蜂自蜂巢顶颤颤巍巍缓慢爬出。
“秦煜啊,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午夜清冷的夜风凌厉如刀割在脸上,云墨却不及抵挡,他只是一遍遍极力地吸气呼气,不断地保持自己的速度。
怀里秦煜早先备下的遁符早就用光了,身后的兵蜂仍然很快地追了上来——当云墨连续点着了好几张发现都是废符的时候,连杀了秦煜的心都有了。只是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甚至连破口大骂的空隙都没有,大批的兵蜂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坠在身后,不用回头都知道它们离自己有多近——耳膜都快被成千上万对翅膀同时震动时的嗡嗡声震破了。
向前,再向前!前方不远就是一条大河,躲进去就没事了——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云墨是可以连续使用遁符支撑到河里的——可是现在这段平曰里看来转眼即到的距离显得如此漫长,云墨感觉这已经是自己人生中的极速了,离河岸却还是有一段距离。
心中正在咒骂不停,却只感觉耳后微微一麻,片刻后便是一阵剧痛袭来,耳根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并且在不断向全身蔓延,随后另一边又是一疼,只感觉自己眼泪鼻涕都禁不住一齐涌了出来。剧痛之下他速度又快上几分,强忍着后来的几次剧痛侵袭,泪眼模糊中隐约看见了前方奔腾的河流,耳畔亦是河水激流涌动之声传来,他再也禁不住,狠狠地一头钻了下去,直到全身俱被冰凉的河水所包围,方自狠狠出了一口气,这才得闲伸手摸摸脑后的伤口。
折腾了大半夜,云墨确定了在河面上巡游了一个多时辰的兵蜂已然尽数退去后,方爬出河水来,耷拉着脑袋向几人约定的会合地点敢去。这是他出道以来承受过的最大的伤痛,甚至超过了当时在极北冰原接受传承时的痛苦,几处被蜇咬的伤口都集中在耳根到后颈处没有被铠甲保护的皮肉,至于那些轻纱丝缕,根本就阻挡不住火蜂的剧毒尾针。云墨抚摸着颈后已然开始结成硬块的伤口,大是感慨火蜂尾针的锋锐——要知道以他此时玄功小成的皮肉,经不能阻挡对方的刺入,由此便可见这等洪荒异种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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