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招谁惹谁了,坐在自己家里也会平白无故被人指着鼻子骂!欧阳东已经无暇顾及电视里演的是,这会子他的心还被气得突突直跳。
也不知道邵文佳使的是法子,不一会她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就朝欧阳东抱歉地点点头:“她喝酒喝得太多了,醉得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你该不会和一个醉酒的女人一般见识吧……”
欧阳东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索性就没理她。
她没再说,就端着一杯水坐在刚才她朋友坐过的那张沙发里,默默地想心事,时不时地把水杯递在嘴边喝一小口,就又捧着它,小心得就象那不是一个水杯,而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她是我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良久,邵文佳幽幽地说道。
欧阳东用眼角的余光瞟她一眼。这个女作家没来由地说这话,是个意思?是不是准备给自己讲那女人的故事?她讲故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自己,自己愿意听这个破故事吗?一个女人把一切都给了一个她深深爱着的坏男人,然后那个男人无情地抛弃了他……这种狗屁爱情故事一个月能在电视报纸上看见三百回!
“她丈夫,……是我在大学读书时的男朋友。”
那个男人比邵文佳和她朋友都要高一个年级,毕业后就分来这个城市,那时邵文佳和他约好,等她毕业时也争取来这里,为了能在一起生活,她即便放弃铁饭碗也没关系,他一定等她来。可没等到邵文佳毕业,那男人就结婚了,她只能去了张家港。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断,那男人也借着出差到张家港和她呆了好些天。两年前,他离婚了,邵文佳听到消息,立刻就辞掉那个无数人向往的好职务奔来这个城市,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他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和她的朋友搅和在一起……
欧阳东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其实,电影里到底演的是,他几乎没有印象,只记得那男主角和女主角一起回到一个种植葡萄的农庄,男人假装是那女人的丈夫,故事大概是发生在墨西哥。
“很好笑,是不是?她抢走我的男友,我和她却依然是好朋友。”
……
“我为了他,……在学校里就堕过两次胎,……”
原来,酿葡萄酒的葡萄汁是用脚踩出来的。电影演到葡萄收获的那一段,一大群墨西哥人载歌载舞,欢快的小提琴声伴随着粗犷狂野的拉丁舞,好些女人挤在一个大木盆里,光着脚丫把饱满的葡萄踩碎……
邵文佳又捧着水杯陷入沉思。良久,她转了个话题,轻声地问道:“你真的是做,做……”她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是做那一行的?”
欧阳东啪地关了电视,回了自己房间。
那碰然的关门声让邵文佳觉得地板都在跳动。
几分钟后,欧阳东拎着两个旅行包走出小区大门,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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