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房,进入厅中,一颗心不由腾地悬了起来,只见厅中空空如也,没有钱东旭的人影。他走的时候嘱咐钱东旭,在屋里等他,哪也别去,可是出去才转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回来钱东旭就不在了。阴宽镇定了一下,心想:“不在厅里,他可能回他自己的卧室了。”
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钱东旭的卧室,口中喊道:“东旭,东旭!”
哪里有人回答?一直冲进钱东旭的卧室,和厅里一样,不见钱东旭的人影。阴宽登时慌了,大叫:“东旭!东旭!你在哪里?”
阴宽一边寻找钱东旭,一边想着刚才那一闪即逝的高大人影,心里更加焦急,心想:“难道我出去这短短的时间,东旭就被那大汉掳走了不成?”
他回到自己卧室,取出随身带来的搭子,搭在肩上。他从搭子里摸出一柄,握在手里。他在庄子四处寻找钱东旭,一边找一边呼喊钱东旭的名字,寻了小半个时辰,一无所获。他不由脑门冒汗,心中非常后悔:“我干嘛把东旭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出去瞎转?有什么好转的?我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恨不得揍自己几个嘴巴。
他找了半个时辰没有结果,三转两转,又转回主房里面。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见钱东旭小小的身形,好端端的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此时天色已黑,厅里没有点灯,甚为黑暗,钱东旭一双眼睛好似两盏小灯一样,一眨一眨,看着阴宽。
阴宽看见钱东旭,忍不住一阵狂喜,但口中不由责备,道:“东旭,你去哪了?没把叔叔急死!”同时心道:“这孩子的眼睛好亮,莫非就是师父说过的夜眼?”
钱东旭道:“我一直坐在厅里等你。”
阴宽道:“那刚才我回来,怎么不见你在厅里?”
钱东旭道:“我刚才去茅厕了。”
阴宽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想:“我真混账,找了一路,唯独没找茅厕。”
总之钱东旭平安无事,就是天大的喜事。阴宽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卧室睡觉吧。”
钱东旭不再说什么,很听话的进入他自己的卧室去了。钱东旭卧室和阴宽卧室挨着,钱东旭的边有根细绳,连着阴宽的卧室,一旦钱东旭有事,就拉一下绳子,阴宽卧室里便会响起铃声,能够第一时间赶到钱东旭屋里。两人的卧室,只有一门之隔,门上挂着门帘。阴宽撩帘就能进入钱东旭的卧室。
阴宽不敢再粗心大意,一直寻思:“那大汉已经潜入庄子,我须小心谨慎,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睡到午夜之时,阴宽猛然惊醒。他在上倏地坐起,大气不出,凝神倾听周围的声响。屋子里一片黑暗,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阴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紧张过度。他心中安慰自己,寻思:“师傅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单独行动,难免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