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英蹲下身子,看着阴宽,强忍眼中泪光,道:“宽子……”
阴宽根本无法回答穆正英,他阴宽此时的视线中,眼前出现的这些人,就是幻觉。他完全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奇迹,在自己就要自杀的时候,他们突然出现。
阴宽心里寻思,大概人在要死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幻觉,都想在死前见到自己最亲的人。
阴宽眼中用上热泪,此时他也说不出话来,唯一让他还能保持“醒”的状态,是他想自杀的念头。如果没有这个念头支撑着他,他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他隔着眼中的热泪看着蹲在自己的眼前的穆正英,心里在说:“师傅,孩儿不能给您老人家尽孝了……”
他手里还拿着那根钉子,手上用最后的几丝力气,往自己的喉咙里刺去。阴宽已经满足了,在临死之前能出现这样的“幻觉”,能看着师傅的脸离开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总比连这个的幻觉都没有的死去要好。
穆正英连忙抓住阴宽的手,把他手中的钉子抢了下来。
阴宽觉得这幻觉太真实了,自己手里的钉子都被在幻觉中抢掉了,可能是自己要死了,强烈的想念师傅,所以才会产生这么真实的幻觉。穆正英把钉子远远的扔了出去。阴宽便扭动着身子,企图爬过去把钉子拿回来。可是他的身子真是在扭动,根本动不了。
除了穆正英和沈六爷在小屋里停留,其他人进来看一眼,便都退了出去。这小屋的味道太重,多闻一会,就会呕吐。只有穆正英和沈六爷定力高,不被臭味干扰。
麻子和冯马脸找来一张门板,来到小屋里,把阴宽放在门板上,抬了出来。麻子说道:“那、那身首异、异处的人是谁?”
冯马脸道:“你问我我问谁?肯定不是好人就是了,不然怎么会身首异处被人干掉?”
麻子道:“你猜是不是阴、阴宽把、把她干掉的?”
冯马脸道:“你问问宽子不就知道了。”
两人把阴宽从小屋里抬出来,放在地上,而此时的阴宽已经意识模糊,他再也熬不住了,昏死过去。
他整个人瘦的皮包骨,两条腿扭曲变形,腿上生虫,令人不敢猝睹,极是恶心。最诡异的是,他身上还穿着女人的衣服。
穆正英和沈六爷为阴宽双腿上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
当阴宽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在家中,照顾他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女人春花。
春花见他醒来,就哭了。
阴宽道:“我还活着?”
春花道:“还活着,不过半条命已经没了……”
阴宽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了些知觉,麻麻痒痒的,还有些痛。他想坐起来,春花连忙帮助,扶着他。
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双腿,腿还是变形的。阴宽道:“我腿能恢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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