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往兰珉的方向逼近了好几步,步步向前直接就把人抵到了墙壁上:“你嫁进了我裴家的大门,就应该有这个觉悟才是,让你的夫君日日守着自己的妻子不动,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兰珉把脸偏向一边,耳朵都要红得滴出血来,声音也有几分结结巴巴:“过,过分。”
“那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不,不行,不改变主意。”兰小白兔还是结结巴巴的但是眼神清亮就是不改变主意。
他这个态度一点作用都没起,反倒激怒了裴清泓,他把对方的脑袋挪过来,对视着对方的眼睛,平时的清润的声音也听起来多了几分危险:“既然不同意,你当初进我裴家的门干什么,那画像是你画的没错吧,拿那画像让媒婆进我裴家大门求娶的也是你没有错吧,你现在这个意思是,玩我?还是说兰大公子家大业大不把我们裴家放在眼里?”
“我没有!那画像是我画的没错,但画像是我的表妹兰依依混在画像里给我的,这婚事也没有寻求过我的意见。”
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好一段时间,裴清泓挫败的松开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写下和离书,咱们断了这份乌龙姻缘,你的路准备怎么走,我不拦着你。”
兰珉连忙开口:“那也不可以!”
裴清泓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意:“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你当我裴清泓是什么人?任你玩弄的宵小之辈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青年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样,但却没有后退,反而往前站了几步,紧紧贴着的背裴清泓站着,“那画是我画的,虽然是表妹做出的乌龙事,但能够结成这婚事,我也确实有几分欢喜,但如果是要行云`雨之事,这个能不能缓缓?”
裴清泓转过身来就刚好对上他的脸,他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珉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结结巴巴道:“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疼。”
裴清泓觉得荒谬无比,大笑了两声讽刺道:“这个理由,兰公子觉得能说服自己还是能说服裴某?既然兰公子怕疼的话,那又为何不肯接受裴某的和离书,一纸和离书,与君相分散!裴某不是那种公私不分之人,你若走仕途,裴某定不会从中阻拦。”
“不是,不是因为那样,若是我因此被休离回家,兰家不会放过我的。”兰珉显然并不想放弃这一桩婚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那里小白兔模样的青年身上就突然多出几分阴郁之感来,最后,也总算拿出来一个能够让裴清泓勉强接受的理由:兰珉在兰府不仅不受宠,而且还老是被人欺负,特别是兰依依二姑家的那个表哥。对方是个家中出仕而且喜好男色的风流浪荡子,曾经在兰珉很小的时候对其欲行不轨之事,虽然没有得逞,但是还是给尚且年幼的兰珉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虽然兰珉确实对他心有好感,但是还没到能够克服那种严重的阴影的地步。第一天洞房的时候是情急之下逼不得已,现在真心要好好过,自然不能再把话瞒着。
看着因为“交代了”这段往事而浑身都透着阴郁之气的男人,裴清泓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很烦躁,说实话,兰珉的性格还是挺符合他胃口的,而且这种心理疾病,作为半个现代人来说他也非常能够理解。
要是搁在他身上他说不定就变`态了,兰珉性格软一些,也就是这方面有阴影。裴清泓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男人,对婚姻的缔结可以说很重视,所以才会说出当初只娶一个人的话来。
一个符合自己胃口的人在两个人已经结婚的情况下,也说了心悦自己,只是因为小时候受过的伤害对这方面不大能接受,他作为丈夫,自然应该体谅,而不是狠下心去把人推回兰家的豺狼窝里去。
再说他们还很年轻,等感情再深一点,这个伤口抚平了那这事情就不是事了,对方肯坦诚就说明了他的诚意。他把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搂了搂,用一种温和又无奈的语气开口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你等我明天早朝回来,再让我想想清楚。”他肯定还得让人去兰府查查这些私底下的事情。
手触碰到的身躯有点僵硬但又很快放松下来,清朗的嗓音里难得还被逼出来一点儿哭腔:“好。”
这天晚上裴清泓自然是不会再有动兰珉的欲`望了,第二日早上的时候,他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邮局的策划往皇宫赶。兰珉走的道比他更快一步,在换上太上皇的衣服之后,这给兰家泼脏水的事情自然很快也就吩咐下去。
那兰依依的表哥确实是个风流浪荡子,也确实干了不少缺德事,不过兰珉的这些事情,自然是子虚乌有编出来的。
负责处置兰家事情的人站在台阶下头向太上皇请示:“那兰依依的孟姓表哥若是出了篓子怎么办?”
低眉顺目的常公公替自己的主子系好腰带:“上早朝的时间差不多到了,陛下您该出去了。”
太叔澜转过身来,一只手在背后朝那人做了个滑动的手势,在下头的人立马就心领神会了:“奴才晓得了,铁定把这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还请主子您放心。”
那个动作的意思是,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