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助他们在那里建了城,让那个逼死我女儿的恶之首—村长,变成了一城之主!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眼看藤蛇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晏紫赶忙说:“修神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解释?”藤蛇又拿红眼睛瞪晏紫,“我怎么解释?我说我女儿被人类骗了?被人类杀了?你问问你的修神,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会怎样!”
晏紫不用问也知道,会成为笑柄,这让她想起现在被嘲的“受害者有罪论”
藤蛇看晏紫和修神都沉默了,讽刺的笑了笑,又继续说:“这个仇指望天界是不可能了,指望地府更不可能,只能我自己来报。
我把我的肉一点点切掉,从崖底爬上去,分散各地,寻找合适的报仇人,最后还真被我选中了个复仇人,他叫褚岱。”
晏紫和修神的瞳孔同时缩了下,异口同声道,“褚岱?!”
藤蛇得意的笑,“是,就是那个清泉村里的褚岱,他出生在皇家,父亲骁勇善战,战功赫赫,褚岱小时候乖巧可爱,一身正气,这可无法替我报仇。
于是,我蛊惑了他父亲的副将,在他父亲带人深入敌军时,切断了他的后续支援,让他的父亲死在了他面前。
让褚岱平日里的战友因为他一个个死去,他们逃命躲到清泉村后山上,我还要让褚岱看着他们被狼妖用于炼邪术。
褚岱痛苦不堪,他的精神力终于乱了,占领主导的那个是邪恶的,可他那些周正的、善良的想法又会时不时出来劝慰他。
越是这样,他精神力就越是乱。”
晏紫脑中闪过五个大字“精神分裂症”。
她想,怪不得褚岱会是那样的性格,经历了这些,他没疯,那都是意志力惊人。
修神有些懊恼,“我当初就该……”
藤蛇怒吼,“该封我的精神力是吗?可惜你做不到!我毕竟在女娲娘娘坐下那么多年。
若不是我伤害人类遭到反噬,你都近不了我的身,更枉论捉住我了。
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褚岱他不无辜,他的爷爷是二牛口中的主帅,打仗打成皇帝的那个。
镯子,也是他给二牛的,他做了皇帝,便妄图长生,得知二牛见过山神,便被那些修行者蛊惑,夺我女儿功德,加在他身上。
父债子偿,褚岱和他父亲经历的,都是他父辈作的孽!”
晏紫皱眉,“清泉村也是你谋划的?”
“我可没心情算计一个小村子,那些就是狼妖做的,我只是在合适的时候把那些怨气注入盔甲中,又把那盔甲的怨气注入褚岱体内,让他入魔。”
晏紫想到在清泉村秘境里,她拿起就难受的那块盔甲,也想到了褚岱拿过盔甲后,倒在了曼珠沙华的花田里。
晏紫算是彻底明白了,“村子里出去的人建的那座城,是周城,是你,让褚岱屠了周城。”
“你很聪明。”藤蛇真心实意的夸了晏紫一句。
修神想到他在路过周城时,看到钱家因他而覆灭是为什么了。
是他没有很好的压制螣蛇,不单单是钱家因他而覆灭,整个周城都因他而覆灭了。
晏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螣蛇看二人都沉默,讽刺的说:“怎么?你们觉得我残忍了?但你们别忘了,如果不是天界插手,我会直接报复到他们身上,又何苦要连累到他们的后代?”
若是修神没有经历受伤,没有经历被人族抛弃,他或许可以义正言辞的说。
“天理如此,无规矩不成方圆。”
可现在他有些怀疑,这到底是谁定的规矩,这规矩到底是否合理?
果然,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受过当事人的那种苦,是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的。
晏紫感慨,“天理算是被你玩透了,杀褚岱家人的债算在了那个副将的头上,杀周城的账,算在了钱多多和赵老板的头上。”
“所以啊,”螣蛇看向修神,“天理做到公平公正了吗?我做这些,天上没一个神发觉。”
修神笃定道,“那是我受伤了。”
不然他一定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当然,不把你搞受伤,我又怎么放心做这些呢?”
晏紫眼睛危险的眯起,“是你害修神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