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再接客,皆是些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老爷,虽然她卖艺不卖身,但这些老爷们都是花了钱的,不免要对她出言调戏,动手动脚。
晏紫叹,“差别太大了。”
柔娘再一次被调戏后,强撑住笑容送走客人后,就伏在案上哭唱了起来,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什么时候能再见那书生一面。
哭着哭着,她突然听到了书生的声音,她猛地抬首,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书生。
她情之所至,站起来抱住了书生,一顿哭诉。
书生柔声安慰她,等她完全平复下来后,又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些距离,然后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
他说上次近距离一见,他便更加难以忘怀,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才知道,“才知相思,便害相思。”的意思。
他听了朋友的建议,去赌坊。
朋友懂些赌术,带他赢了十两银子。
他一拿到银子,就赶忙来见她了。
柔娘听罢,又哭了。
她说让他不要再赌,她可以给他钱,让他来看她。
她说着,就去拿自己的偷偷攒下来的银钱给他。
他抵死不要,两人推让了会儿,柔娘不小心脚下一滑,跌入了书生的怀里。
书生伸手揽住她,低头看她,情不自禁的说了句,“你好美。”
这种情难自抑的低吟,比什么诗词都要有用的多。
柔娘的眼神顿时柔成了一汪清水。
晏紫郁闷的把一个坚果扔到自己嘴里,“要沦陷了。”
果然,幕布一转,柔娘来到了个戏楼前,出来的人是陈锦云。
她跟陈锦云说,她爱上了个书生,书生也爱她,但是没钱赎她,她自己的钱也不够赎自己,问陈锦云能不能帮帮她。
陈锦云正要说话,跟在后面出来的仲少爷就说了话,问她还需要多少钱。
最后,仲少爷直接掏了她赎身的银子,让她拿好自己的积蓄,与书生好好过日子。
柔娘如愿跟了书生,可书生非但没有跟她成婚,还暴露了渣男的本质和贪婪嗜赌的真面目。
他将柔娘的积蓄挥霍一空,然后又强迫她陪睡男人,来还自己的赌债。
柔娘算是从虎穴入了狼窝。
今日的戏再次结束。
阿生第三次抓心挠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
钟淮第三次捶胸顿足,“太过分了!这是骗心骗身骗财还骗色,柔娘好绝望。”
晏紫闭了闭眼,压住了心底的怒气,她共情能力太强,这会儿已经气的不行了。
修神的神识刚跟徐念他们一起回来,察觉到晏紫的怒气,心里顿时也涌起了怒气。
是谁?敢惹他的小仙子生气?
赵老板推门进来,看着气愤的三人摇头轻笑,“只是戏剧罢了,三位不必如此,我再带晏少侠出去逛逛?”
晏紫勉强挤出一丝笑,“不必了,没心情。”
她起身往外走两步,又回头郑重的跟赵老板说:“你最好给我狠狠的虐这个人渣。”
赵老板失笑,“好,我保证。”
晏紫这才顺了心,抱着修神走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一个下人匆匆跑来,“主子,又消失了两个魔。”
“又消失?”赵老板皱眉。
“是的,就在东市,那卖菜的女子路过赌坊不久后。”
赵老板眉头松了,还有些得意的说:“我就说了,不是晏少侠吧。”
下人惭愧的点头,“主子英明。”
“派去接触她的人可接触上了?”
“接触上了,效果不错,她跟他聊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竟这么好用?”
“是的,我们挑了个最好看的,就前些日子刚来的那个李公子,他和那卖菜女好像旧识。”
赵老板想了想,“他们都来自祁连山,认识也不奇怪,但你得保证那李公子不反水。”
“不会的,他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没有思想,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皆由我们控制。”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