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今年十四岁。”秦雷默然道:“会有什么后果?难道温泉也不管用吗?”
云裳垂首道:“很危险,公主的经脉滞涩,热气不能传到内腑,单单暖了手脚肌肤,不过是减轻苦楚罢了,终究不能治本。”
秦雷揉揉眉头,喃喃道:“记得黄太医私下说过,若是症状不能缓解,永福活不过十五,看来他们也不是不懂。”太医们都是些皓首穷经的杏林前辈,怎会连病症都诊治不出来呢?只是这先天里的毛病,乃是不治之症。
古人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太医们有家有口的,怎敢妄言诊治,说不哪天公主一去,陛下一心疼,就抄家灭门了。因而太医院只是开些名贵的滋补方子,为公主吊着命,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云裳与诗韵对视一眼,轻声道【零点看书】:“若是奴家与诗韵姐姐来治疗,至少可以到双十。”
秦雷惨笑道:“也好,过了二十就不算早夭了,就拜托你们了。”
云裳沉吟半晌才悠悠道:“若说世上还有一人能治得了这病,便是我那师……兄乐布衣了。”
秦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有道是‘样样jīng通、样样稀松’,那家伙号称没有不会的,估计没有什么太jīng通的。”
云裳掩嘴轻笑道:“世上偶尔会出这样一个样样都不稀松的怪物,奴家的医术还是师兄所传,他自然要强于我。”
秦雷点头应下道:“等天再冷些,京山城的工程便会停上个把月,到时候我把他替下来,让他过来看看。”他们俩总要有个留在京山营坐镇的。
把正事一说完,气氛便尴尬起来,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片刻,诗韵便托词去看公主,起身告退。云裳想了想,也跟着起来,借口旅途劳顿,也要起身告辞。
秦雷知道,她是不愿让诗韵心里难受,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委屈道:“歇息去吧。”
这种怪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吃饭。吃晚饭,秦雷陪永福坐了一会儿,见她病恹恹的不想说话。吩咐她好生歇息,便起身离了绣楼。
回到房间后,秦雷便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桌上的沙漏,好容易捱到差一刻戌时,这才一蹦而起,换上身夜行衣,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在夜sè之中。
不一会儿到了后门洞,门边的树影晃动几下便没了声息。秦雷朝树冠上呲牙笑笑,便鬼头鬼脑的离了后院。下午时,他已经与石敢打好招呼,在自己胳膊上缠了条白毛巾,是以不虞有侍卫从黑暗中跳出来,大叫道:“抓贼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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