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见到皇帝出现,顿时都跪倒下去,太监宫女们也都急急跪下,口称万岁。
韩漠也单膝跪下行礼,萧贵妃怨毒地看了皇帝身边的淑妃娘娘一眼,也屈身行礼,却没有跪下去,一时间院子里只有那两名在地上挣扎的太监兀自发出痛苦的叫声。
皇帝皱着眉头,淡淡看了两名太监一眼,沉声道:“还不将他们带下去!”
那御林都统倒也机敏,急忙称是,领着几名御林护卫将两名太监抬了下去,趁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皇帝这才看向萧贵妃,眼眸子里划过厌恶之色,终是淡淡道:“爱妃来长春宫做什么?”
萧贵妃站直身子,看了皇帝一眼,才回道:“回皇上,臣妾有事想要奏明皇上,只是一直不见皇上,听闻皇上在长春宫这边,所以特来见驾!”
皇帝冷哼一声,道:“爱妃对朕的行踪倒也是了如指掌!”
萧贵妃神色倒也平静,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时刻想着照顾皇上,若不知道皇上身在何处,又如何皇上?”看了旁边的淑妃一眼,淡淡道:“淑妃妹妹,皇上在你这儿,你就多费心,好生照顾龙体,不可怠慢!”
淑妃神色温和,恭敬道:“臣妾明白!”
萧贵妃又指着韩漠道:“淑妃妹妹,这是你的弟弟吧?可也太不成体统了,非但冒犯本宫,而且……而且与宫女在禁宫之中亲密无间,本宫倒想问你,你这弟弟与那宫女到底是什么瓜葛?”
淑妃此刻终于瞧见在长廊栏杆旁的灵燕儿,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过去,早有两名宫女也跟了过去,看到灵燕儿脸色苍白,淑妃一脸的爱怜,立刻命宫女先将灵燕儿扶下去。
她很快便走回来,向萧贵妃道:“贵妃娘娘,灵燕儿进宫前,是府里的小丫头,照顾过韩漠,所以并非有什么其他关系……!”
萧贵妃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进了宫,就不是什么丫头,那是宫中婢女,是皇家的宫女,如何还能与外面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皇帝皱着眉头,淡淡问道:“爱妃,你方才说有事要向朕奏来,究竟是何事?”
萧贵妃立刻道:“皇上,且不说它事,韩漠对本宫无礼,在禁宫中殴打仆从,此事……此事便这般算了吗?这将臣妾置于何地,就是这样一个逆臣,便也可以如此欺辱臣妾吗?”说到这里,萧贵妃竟是眼圈一红,从袖中取出香帕拭起眼角来。
她这般说话,已经颇是无礼,想来平日里这般说话说惯了,所以说起来也是极其自然,由此也可见她自持身后的家族势力,往日对皇帝的威仪并不如何敬重。
皇帝神色淡然,看了旁边站如标枪的韩漠一眼,说了句“瞎胡闹”,随即才道:“韩漠,贵妃娘娘身份高贵,你怎可冒犯?罚你薪俸两个月,还不给朕速速退下!”
韩漠恭敬道:“微臣谢恩!”两个月的薪俸虽然不算少数,但是对于韩漠来说,朝廷那点小小的俸禄,他是根本不放在眼中的。
不过他知道皇帝这是在不动声色中袒护了自己,所以谢恩之后,也不多言,瞥了萧贵妃一眼,便即退下。
萧贵妃看着韩漠的背影,不满道:“皇上,就……就罚俸两个月?”
皇帝皱眉道:“爱妃还想怎样?将他打入天牢,还是砍了他脑袋?不过是打了两个奴才,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可是……!”萧贵妃显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还欲再争。
皇帝已经打断道:“爱妃不必再言,朕今日刚刚策封他为御林军指挥使,如今便要惩处他,回头臣子们不会说韩漠有罪,只会说朕识人不明……莫非你想天下人这般说朕?”
萧贵妃看到皇帝眼中的阴鸷之色,不知为何,竟是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寒意,她最近总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不同曾经,每一天,这个男人的威势似乎都在增加。
皇帝背负双手,转身往前漫步,淡淡道:“爱妃不是说有事要奏吗?究竟是何事?”
萧贵妃回头向跟在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道:“你们不必跟来。”看了旁边的淑妃娘娘一眼,道:“淑妃妹妹,你也不必跟来,本宫有话要奏皇上!”
淑妃恭敬称是,皇帝回头看了淑妃一眼,微微皱眉,终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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