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漠淡淡道:“了却君王天下事,哪管身前身后名!”
这一句话,本是后来辛弃疾的诗作,本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只是韩漠却略作修改。
裴英侯皱起眉头,随即长笑道:“不错,身后之事,又何必操心。”他忽地拿起桌上的筷子,敲打着桌面,吟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唱完,他终于拿起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
韩漠从地牢里出来,李固正坐在外面,神情黯然。
见韩漠出来,他起身来,看了韩漠一眼,随即进去地牢之中,很快便出来,神色更是黯然,“他……自尽了!”
“好好葬了吧!”韩漠轻叹道:“花厅档案之中,不要记录这件事。”微一沉吟,才道:“他虽做错了一件事情,但是掩盖不了他为西花厅作出的贡献。”
“是!”
“那群杀手的下落已经得到。”韩漠脸色冷峻起来,眼中闪着寒芒:“你安排下去,一打尽,一个不留!”
……
……
庄严无比的皇宫深处,那座潜心殿之中,宝鼎里的焚香渐渐散去,只留下厚厚的积灰,门外的光芒照射进来,大理石地面光滑可鉴,清晰地照出人的影子来。
店内寂静无比,在那桌子两边,左右依次站着十数位朝中大员。
今天并不是正式的朝会,所以这里不是群臣上朝的太平殿,只是皇帝日朝休息的殿宇,而燕国的皇帝此时正坐在桌子后面的金色大椅子上。
皇帝今日穿着一件水青色的便服,腰间扎着一条盘龙金丝带,乌黑的头发束的紧紧地,只是偶尔会在鬓角处发现几丝银丝。他很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淡定,脸色看起来却颇有些苍白。
距离那个血腥的夜晚已经过去十日,虽然内阁几番往宫中求旨,请求举行朝会,但是宫里却始终只回传一句话,圣上龙体不适,不能上朝。
虽然内阁的官员们连日操劳,稳定了局势,逮捕关押了大批的乱党,但是有许多的事情,内阁还是要等皇帝来下达最后的旨意。
皇帝不上朝,内阁官员们等了两日,终是在今日一同闯宫觐见。
所谓闯宫,当然不是横冲直闯,而是内阁官员以及朝中诸多大臣齐跪宫门之外,以朝势闯宫。
通常而言,这是忠直臣子才做的事情,所以这些大臣们表现的正义凛然,而皇帝终究是下旨来,宣这些官员来到了乾心殿。
皇帝十分清楚,这一次太子计划失败,自己坐山观虎斗未成,最后虽然迫于形势下旨平叛,但是自己却已经陷入了极被动的状况。
这些老奸巨猾的世家巨头,定然会借这次事件,在皇族的身上再狠狠地挖上一刀。
得利不成,就必然会付出某些代价。
并没有即刻展开话题,君臣似乎都在思索着某些事情,乾心殿显得异常安静。
但是这种平静终究是要被打破。
刑部侍郎萧万长第一个走出来,呈上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折子,躬身道:“启奏圣上,苏家乱党已经被关押近三千人,人满为患,臣请圣上下旨,将一干乱党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