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漠的神色骤然冷下来,眼中冷芒闪现,而韩玄龄已经出生冷喝道:“韩沧,你好大胆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胡言乱语。 ..”厉声道:“来人,将韩沧拖下去,军棍二十!”
帐中诸将俱都不言语,这些人都是西北军大将,自然是维护韩漠的,韩沧出言不逊,傲性已显,这群人与他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为他求情。
韩玄龄却知道这一对堂兄弟之间的嫌隙出现,如今大战之时,他也要全力维护韩漠的威信,知道此事会让韩漠为难,所以主动出头,令人棍责韩沧,一来是要维护韩漠的威望,另一个原因,实际上还是要警醒韩沧,提醒他这可不是在自家府中可以兄弟闹别扭。
这种时候,要的就是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令行禁止,绝不能有特殊人物存在。
韩玄龄本就是东海镇抚军总督,那是很早起就开始带兵,自然知道军法的无情,更知道军威的重要性。
当即便有从帐外便进来两名甲胄武士,韩沧冷然一笑,淡淡道:“只是二十军棍吗?我还当要砍了我脑袋呢!”恨恨看了韩漠一眼,竟也是极痛快地出账接受军棍。
等韩沧出去,韩漠才令众将坐下,依然带着微笑道:“诸位,南阳关、亭水关以及恶阳岭,我们都是留有军队驻守,此三处乃是我军粮道之关键,以目前看来,这三处应该没有其他势力能对它们造成威胁。所以我军粮道还是比较安全的。”顿了顿,肃然道:“本将围点打援,消耗魏人,对我国也确实是一个考验。但是诸位不必担心,我大燕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养精蓄锐,这次朝廷既然下令出兵,那就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勤补给也一定不会出现问题……!”
“大将军妙计,亦是为我军弟兄性命考虑,我等代全军将士感激大将军。”夏侯德肃然道。
其他诸将亦都是点头称是。
韩漠并不准备强攻京都城,而是准备打消耗战,这实际上就是以国力相拼,而这一计,或许会让不明白真相的人们怪责韩漠懦弱不前,但是却也可以让燕军的士兵尽可能少地死在攻坚战之中。
自古至今,攻城之战的损伤是最为严重,更何况是京都这样的庞大坚城,而且京都城外部署数道防御工事,真要强攻,死伤必定惨重无比。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道理古今同理,但是韩漠的意识之中,还是对人的性命抱有极大的尊重,他将心比心,自己在陷入绝境面临死亡之时,总是季度低思念着家人,想着还有一大帮子家人等着自己归去。
他如此,这燕军数万大军,又有哪一个不是如此。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众人。
谁无亲人,谁在故乡没有亲人牵挂?
韩漠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会表现得很冷酷,但是他却毕竟不是一个嗜血之人,他自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更知道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言,可是如果只需要一万条性命就能够达成目的,他就绝不愿意出现第一万零一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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