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傲狐疑地打量了瘫坐地上的苗嵩一番,沉着脸道:“苗嵩,事情都是这样?”
苗嵩战战兢兢道:“都……都是这样,奴才……奴才不敢与陈公公……同流……同流合污……!”
洪宗明眼睛颇有些泛红,眼中满是惊怒之色,盯着韩玄道,问道:“韩尚,末将斗胆还要问一句,我龙骧营驻军皇城内,宫内若真是有变,韩尚只需前来调派我们便是,何须调集忠义营的人马?韩尚,你舍近求远,事情恐怕不是与你所说那般简单吧?”
韩玄道脸色一沉,冷声道:“洪宗明,你这话,本官听不明白?”
洪宗明冷笑道:“韩尚,我洪宗明一介武夫,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是事到如今,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若是说的不中听,你还多担待一些!”
范云傲背负双手,冷眼旁观,而韩玄道已经淡然道:“本官倒想听听你要说什么!”
洪宗明刀锋并没有收回,冷声道:“韩尚,内监作乱,如今看来并不假,只是末将实在不明白,几名内监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们怎有胆量在宫中作乱?而且末将想不通,他们作乱的目的是什么?区区几十名内监,难道他们就想凭借这么点人手乱了我大燕江山?”
韩玄道淡然道:“洪宗明,你这话里有话啊?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好。”洪宗明朗声道:“末将以为,这帮内监不过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谋害白指挥使,也绝非他们这些阉人有这胆量,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吧?”
“说的好。”韩玄道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你说内监还有同党,与本官所想的一模一样,本官也是觉得仅凭几十名内监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他们铤而走险,必定另有缘故。只是本官不知洪参领所说的背后之人是谁?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他们做出如此惊天谋逆之事?”
“今夜的阴谋,如今看来,乃是为了谋害白指挥使。”洪宗明声音粗重,眼眸子中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末将想问韩尚,如今的朝中,谁最忌惮白指挥使?谁最想除掉白指挥使?只要清楚这些,幕后之人恐怕呼之欲出了吧?”
韩玄道面不变色,淡淡道:“洪宗明,你既然自称是武夫,说话就该痛痛快快,如此支支吾吾藏头露尾,实非武人作风!”
“痛快。”洪宗明刀锋指向韩玄道,距离不过三五步远,“韩玄道,事到如今,你还惺惺作态吗?朝野俱知,你韩家如今党羽无数,你韩玄道更是权倾朝野,排除异己。白指挥使手握兵权,你对他无比忌惮,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今夜之事,不过是你苦心积虑设下的阴谋,那群内监,正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还敢狡辩吗?”
说到此处,洪宗明挥了挥刀,厉声喝道:“弟兄们,韩玄道祸国殃民,乃是我大燕第一权奸,如今还设计害死了白指挥使,我们今日便斩杀此贼,为白指挥使报仇,为大燕除奸!”
他身后上前将士呼喝一声,呼啦啦往前挤。
赵直亦是厉声喝道:“保护韩尚!”上前护在韩玄道身前,忠义营官兵也哗啦啦上前,双方刀枪相对,恶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