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兰觉得自家姑娘又要看大夫了。
整日里神思不宁,唉声叹气的,尤其在听说朝廷有人上折子,又将大公子拉下水,说他在大理寺的职位来路不正,是姑爷结党营私的证据之后。
她私下找顾飞打听过,顾飞都说只是文官之间相互攻讦而已,没有实际证据,于温阑并无影响。
“姑娘,近来是又在做噩梦吗?”菱兰担忧地问,“要不请大夫过来看看?”
梦?
温凝双眼一亮,又很快暗淡下去。
不可。
她上次拿做梦忽悠温阑和温祁,温阑尚且未有多问,温祁一脸的不信,只是不逼迫她说实话而已。
连温祁都看得出破绽,怎么可能瞒过裴宥?
届时他把自己当异端给处理了可就不妙了。
温凝的诸多异常,裴宥自然也看在眼里,这日下值时,手上便又多了两包糕点。
温凝觉着裴宥近来实在讨喜许多,大约见她喜欢,竟然隔三差五带些零嘴回来。可他越是这般讨喜,她越是急于想到一个万全的好主意,他带回来的糕点反倒没有那么香了。
“药铺不顺遂?”裴宥睨着她兴趣缺缺地将拿出来的花生酥又放回点心袋。
温凝摇摇头,药铺挺好的,牌匾都做好了,药草也都已经抵京,只等一个良辰吉日就可以开张大吉了。
“酒坊出问题了?”裴宥又问。
温凝继续摇头。
全京城都知道她的酒坊背后是国公府,谁还敢惹她麻烦啊?
裴宥便拿那双阒黑的眸子淡淡睨着她。
只是“淡淡”地睨着,温凝便觉芒刺在背,像要被他看穿一般,佯装喝了口茶,转移话题:“对了,上元节马上要到了,书房的地龙还未找人来修理吗?”
裴宥原本坐在书桌前,手上拿了册书卷,一听这话,将书卷放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怎么?我在此处碍着你了?”
温凝眨眨眼,她只是不想在上元节的时候将清辉堂挖得不能看而已。
不过,她这话听来的确有些嫌弃他的意思,便讨好地笑笑:“没有没有,日日有糕点吃,我开心着呢!”
不过……
她不嫌弃他碍事,他也不嫌她碍事儿吗?
老实说,他近来的确与从前太不一样了。
温凝也拿她那双剔透的眸子睨着裴宥,见他在书案前素手执书,面无异色,端的是方正清雅,翩翩君子,毫无旖念。
罢了,不能人家稍像個正常人了,就觉得人家不正常。
温凝起身,决定还是先去做个绣活儿静静心,说不定灵光一现,就能想到好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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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温凝便打算去找何鸾,奈何她这大嫂真是闺门典范,被她遵循礼教的父亲母亲驯化得极彻底。听闻去年她曾经去慈恩寺为过世的母亲祈福,认为今年她已嫁出家门,便该由她这个大嫂来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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