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却是用着推心置腹的语气。
缓缓说道:“怀沽啊,你要是还知道什么、还想隐瞒着不说,可就别怪本官猜测你所图非常了。”
“你也应该很清楚:做为一名擅自脱逃的间子,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伏沽闻言,垂下了眼皮。
他不怕尚书大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势,也听出了尚书大人对他的威胁。
也是真的很清楚:即将迎接他的,是可能无穷无尽的审讯、和非人的折磨。
可全都说了、就不会有那些折磨了吗?
不会。
通过那样的方式、确认他的可靠信,是必须有的规矩原则。
伏沽脑中在做权衡。
是不是先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先换得父母安全再说?
……
而另一边。
接到老乞丐已进入兵部衙门消息的晏旭,脑中也在急速思量。
他记得:如何通过刺青的标记、如何通过增加刺青的长度和复杂度、如何研制出特殊的染料等等。
都是他向曾经的帝王提出来的。
所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名老乞丐,就是在西夏潜伏了二十年的伏沽。
他想把伏沽找到并带回来。
因为一旦伏沽的身份被曝出,第一个遭殃的、绝对会是西南侯满门!
想想看吧,伏沽是间子,伏沽的父母是赵北晴的人,这几人连起来,就一定会让老皇帝联想到……
西南侯与韦家军有牵扯!
这还了得?
西南军和西北军居然串通了,老皇帝必然第一时间、就会将西南侯、和韦家,都彻底拔除。
否则,老皇帝吃都吃不下、睡更睡不着。
所以晏旭当时就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抢人的命令。
可卫队们的动作迟了一步。
显然:伏沽已经听说了、其父母被兵部捉拿下狱的消息。
伏沽在不惜一切想要救自己的父母!
那伏沽就是逃出回来的。
晏旭在推断出这些之后,眉头皱得更深。
“逃回来的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吗?”
赵北晴听到晏旭的分析推断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在她认为:逃回来的、还是被朝廷命令回来的,对于伏沽会不会牵扯上西南侯府,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晏旭的神情、会显得更加凝重?
问完,赵北晴自己想到了什么,便再道:“伏沽逃回来的身份、是不是对我们更加有利?”
“只要我们抢人的速度够快,那跟谁都没联系的伏沽、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准确的说:只要他们不承认,又在谁都找不到伏沽的情况下,老皇帝想要冤枉他们就再无可能。
“可那是兵部衙门!”
晏旭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他凝重的原因可不仅仅在这里。
时间拖得越久,想营救父母的伏沽,随时都有可能被核实到真实身份。
不,哪怕伏沽只要说出其就是伏沽、被抓的伏家老夫妻就是他的父母,那抢人的难度,就会成百倍地增加。
而伏沽大概率在见到郭畅不久后、就会说出来。
郭畅,并不是个绣花枕头!
晏旭试着以自己代入郭畅的思维去推断。
“如果我是郭畅,在知道伏沽就是伏家的儿子后,第一时间就会安排下大量人手、严密保护甚至是关押伏沽,再进宫禀报。”
“旭哥哥,那我们需要躲起来吗?”
赵北晴也感觉有些心慌慌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当初因为一时的直觉、一时的心软,收留了伏家老夫妻。
居然会牵扯这么大、居然就要将整个西南侯府葬送!
不,还有哥哥。
哥哥会死的!
赵北晴说着说着意识到:她不能躲,躲了也没用。
“我这就写信给爹娘。”
不行现在就反了丫的吧,只有这一条活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