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能生受着。
别看他这个知府在民间的口碑还好,但若他敢自揭身份,绝对就会被这帮贱民给落井下石,更会令他的声誉一落千丈,再难存积。
他忍了,忍啊忍,忍回府中一瘫,看着满脚底的血泡,也没忘了令下人摆上笔墨,坐在床上,给京城写了封信。
小破孩有西南侯府为倚仗,他曹森,也不是完全没有背景。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早晚要将西南侯府都连根拔起!!
……
而晏旭这边,在挥泪送别小胖墩后,两家坐在一块儿商量事情。
邵氏拿出所获赔偿的一千二百两银票,还有小胖墩塞给杜景辰的555两380文中、除掉补税的500两后剩下的银子和铜板,共1255两3钱8。分成两半,一半给了周氏。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也别再多想。我们先去县学附近买宅子,还挨着做邻居。这边,我家打算全卖了,那些泡菜,留着我们两家以后吃。”
周氏却不想接。
用力推拒道:“本是你们因着护我受牵累……”
“哎呀,我很喜欢你们做邻居。因着你家旭哥儿,我家辰哥儿长进太多太多了。”
邵氏心直口快,手中边将那些硬塞给周氏。
口中再道:“就是烦你这个矫情劲儿。行了,拿着!人家还说什么为了个好邻居怎么怎么的,我这算啥?这不都没事儿了嘛,还大赚了一笔。以后辰哥儿还要跟着旭哥儿多学习呢,你不嫌烦就行!”
周氏这才勉强接下。
之后,两家人就按邵氏说的,忙忙碌碌买房、搬家。
晏旭和杜景辰则在帮忙张罗完后,又去采买文房四宝、书籍卷册之类,再努力挤出时间,用心读书。
还有十日,县学就要开了。
县学开门时间,都在每年的县试结果后的一个月。这是给时间让学子们好好准备行装那些。因为无论住家远近,都得宿在县学内,以方便先生们对学子们从各方面教授。
除了课业外,包括了耕种、礼教礼仪、形体、音律等等。
睡觉都不让横七竖八。
除特殊情况、和节日外,每逢三、休沐,方可归家。每逢农忙,才有较长的假期。毕竟是县学,学子们大部分都来自乡村。
食宿免费、束修免费,笔墨纸砚和生活用品、包括器乐那些,自费。
不能带仆从下人,生活中的琐事,要求自理。奔的就是全方位为国朝锻炼人才。
学子们在这一个月间,得提前报名,以便县学做出相应安排。
晏旭和杜景辰早已报过名,等到县学开学日,就来到了大门外。
县学在县城外五里之处的一座半山腰上,占地很宽广,风景很优美。
这一日,宽敞高大的红漆大门前,挤满了等着唱名的学子。
“哟,这不是破了咱们童生试年龄记录最小的神童小秀才吗?怎么不去府学?倒瞧得上我们这小破县学来了?”
有人看到晏旭,左撞撞身边的人、右捣捣另一侧的人,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地招呼着大家看“稀奇”。
“哎我道是谁呢。有史以来最小的县案首啊。”
学子们纷纷看过来,七嘴八舌开始议论。
另有个穿得还不错的人,晃荡着肩膀,以更怪的腔调,说着怪话,晃荡到晏旭面前来。
是此次县试的第二名,与县案首擦肩而过的万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