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佳再次与他面对面时,陆渐红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常态,举杯道:“孟总,祝你生日快乐!”
孟佳却没有举杯,说:“陆书记,叫我孟佳好吗?我希望这是私下的场合,叫孟总太生份了。我只是个女人,同样需要关爱,需要呵护,带着这个总经理的面具,我觉得自己都不像个女人了。”
陆渐红看着孟佳的眼睛,明亮、透澈,却又带着些迷茫,他能体会到孟佳的话是出自内心的,便道:“孟佳,生日快乐。”
孟佳这才展颜一笑,举杯与陆渐红轻轻一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说:“谢谢你陆书记。”
两人轻呷一口,陆渐红放下高脚杯,道:“其实在你过生日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很有些煞风景,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应该知道,关停钢铁厂是我的意思,按理说,你即使不至于恨我,对我肯定也有意见,又何以请我吃饭,陪你过生日呢?”
孟佳的神情稍稍有些变化,不过并不明显,用她尾指上涂着天蓝色的细长指甲轻轻敲着高脚杯,说:“你觉得我请你吃饭另有目的,甚至于今天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日都有所怀疑?”
陆渐红想不到孟佳说的如此直白,挠了挠鼻梁说:“虽然你说得不怎么好听,但事实上,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出乎意料的是,孟佳一点也没有激动,反而嫣然一笑,道:“如果我说今天真是我的生日,真的只是想请你陪我过生日,你信不信?”
陆渐红不得不信,也没法子不信,孟佳从包里取出来的身份证上准确地登记着她的出生日期,更令陆渐红感到意外的是,孟佳居然并不是他所想像的是外地人,而是土生土长的郦山人,而且她只有二十四岁。
“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渐红自嘲道。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女人,小女人。”孟佳接过身份证放入包里,说,“陆书记,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希望你能替我保守。”
陆渐红有意打破尴尬的气氛,说:“不少人都说,我适合干保密工作。”
孟佳笑了笑:“陆书记,再次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