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牛丰想到了那天出现在白氏家中的那个身份神秘的刀疤脸大汉,隐约觉得杜义安此次忽然驾临襄阳城或许与刀疤脸大汉背后之人有关,只是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
至于李宏宇身后的李家,虽然李家猜到他在堂审时落井下石,但他并不认为李家能请动巡按御史,况且现在李宏宇童试十分顺利,李家犯不上这个时候陷入官司里去。
现如今,牛丰终于从白川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万万想不到会牵扯到两年前的那起“私通案”,由于当时刘家的女儿自尽身亡,案子弄得挺大,故而他对此案印象深刻。
“牛县丞,当年审理此案的时候你是否收受了张家的贿赂?”就在牛丰琢磨白川的用意时,白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实话告诉你,本差已经拿到了张家贿赂你的证供,你如果想抵赖的话那么就等着吃苦头!”
牛丰闻言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白川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从张家收取贿银一事已经板上钉钉,要想负隅顽抗的话就等着被大刑伺候,完全不给他一点儿脱罪的希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倘若他认罪的话那么肯定是死路一条,单单一次就收下了两千多两的贿银,唯有获得皇帝的恩免才能逃过一死,可通常而言唯有进士出身的官员才能或次优待,他不过一个举人而已哪里能得到皇帝的恩典!
“下官是被冤枉的,请大人明察!”因此,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牛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一本正经地望着白川,决定顽抗到底。
“哼,既然你找不痛快,那么本差就成全你。”白川已经料到牛丰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于是冷笑了一声后阴森森地向边上的狱卒喝道,“你们等下好好‘伺候’牛县丞,一定要他‘舒筋活血’,通体舒畅!”
“小人遵命。”狱卒们自然听出了白川的言外之意,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躬身领命,然后气势汹汹地走向了牛丰。
虽说牛丰以前是他们的上司但现在招惹了巡按大人自身难保,在白川坐镇下他们自然不敢手下留情,以免惹火烧身。
牛丰见状脸色顿时有些发绿,脊背上泛出丝丝寒意,看来一番酷刑逼供是少不了的,说实话这种场面他非常熟悉,只不过以前他是观刑者,现在沦为了受刑者。
白川注意到了牛丰脸色的变化,嘴角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倒要看看牛丰能在这番酷刑下撑多久。
牛丰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他先前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情因此活该有此报应,与刑房里的这些酷刑相比,李宏宇在大堂上的那三十大板真的不算什么了,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此刻,牛丰自然不会想到他收受张家的贿赂只不过是杜义安拿下他的一个由头,杜义安的真正目的是他在襄阳县县衙的贪污行为。
要知道贪污的钱物都是朝廷的税赋,性质非常恶劣,而且贪污案通常牵连甚广,是所有类型案件中影响力最大的,也最受朝廷的重视,因此朝堂里的那些想往上爬的官员通常都是以查查获贪污案扬名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