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时候要是知道,身为罪魁祸首的危险货物,居然一份不少的拥有合法的公文和通行证......”
“我依稀记得,日之本是有‘民众投票’这个选举环节的吧?”
在白堂镜温和的语气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断了线。
但少年的声音,此时飞快的冷了下来。
“‘农林水产大臣’先生,要我提醒您现在距离换届选举还有多久吗?”
此时,电话那头已经连呼吸声都被话语抑制住。
白堂镜点点头,轻声地对着话筒说:“所以啊,里见祐介。”
“我给你脸,你最好兜住喽。”
“滴——”
电话挂断的声音,和司机因为慌乱而按下的喇叭交织在一起。
“十、十分抱歉!我会好好开车的!接下来我会好好开车的!”
司机满头大汗,眼神因为紧张而四处乱飘,此时正大声的喊着。
“我说,要不咱们下车吧,看把人家吓得。”
山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他可不想这个司机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消息,死在自己手里。
这种事情可就......太让人恶心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山姆?别担心,这些东西没什么秘密,毕竟整件事都经手过他的部门不是吗?”
白堂镜的下巴指指司机。
他能跟着行动队一起来,货车的事对他来说就不是秘密。
而对首相的威胁?
能爬到这个位置的司机,没听过这种调调的利益交换才奇怪啊。
“有点可惜的是,找来的不是‘阎王’,充其量就是个‘无常’。”
“而且相比起关心司机,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的妹妹坦白父亲的消息吧?”
“诶?!要莪来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
山姆的手忙脚乱让他的外骨骼“卡啦”作响。
看得出来,他对和同父异母妹妹的见面十分紧张。
白堂镜面无表情,歪头看着他,“我说过了吧?我对耀司先生不熟,也没什么感情。这种事我可不适合说。而且......”
“而且?”
“你应该也不会想看到,在冴子流泪的时候,我的反应吧?”
以挠头掩饰紧张的山姆,动作陡然僵住。
那覆盖了一片海面和整个山崖的冰山,在他的脑海里划过。
最终,他只能颓然的点头。
“好吧。”
就当是为了妹妹的房子着想。
~~~~~~
而远在东京的首相府邸中。
一身睡衣、眼睛里还有瞌睡的水雾的日之本首相先生,刚刚放下手中老掉牙的座机电话。
他挠挠自己稀疏的头顶,面色无奈。
“各位,看来我帮不了你们啊。”
在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面前,是或坐或立分布在房间里的三个人影。
质量上乘的真皮沙发,在一个皮肤黝黑的拉丁裔肌肉男身下“嘎吱”作响。
他手上夹着一只雪茄,但是那粗大到常人甚至无法夹到指根里的烟身,和他筋肉虬结的手掌比起来,也就像是女士香烟一般小巧。
深吸一口,像是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透过雪茄,被他抽进了肺里。
然后再一口气吐出来。
风声甚至让里见祐介的真丝睡袍漂动起来。
曾参加过拳愿绝命赛,满身淫纹的【虐杀者】——穆特巴·吉赞加此时西装革履,正和一个身材不高、扎着头巾的迷彩裤男人站在门口。
穆特巴的双眼此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他似乎是三人之中的发言人,此时向前一步靠近了点首相。
脸上依旧如往日,是本能一般的戏谑笑容。
“意料之中的事情,首相先生。如果白堂镜这种人物真的被你一说就放弃的话,那我才真是连玩女人的时候都会脊背发凉啊。”
头巾男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的拉美裔则是不屑地低笑一声,却也没有说话。
“那么。”穆特巴再次开口,“您在其他方面准备的如何?”
首相头疼地捏着眉头,“照会、通知都被编辑好,等到明天就会直发出去,不用担心。大家都会合作的。”
“毕竟,你们合众国那边,一个区区五万匹力量的巨兽强者像是小丑一样大张旗鼓地竞选总统,居然支持率还高得恐怖!这可是非常刺激人啊......新兴力量想要吞蛋糕这种事。”
穆特巴语气自然。
“现在这里,可没有一个‘你们合众国’的人哦!”他先是纠正了首相的话语。
然后戏谑地笑着说:“至于那个五万匹的小丑,他很快就不会出现在合众国政坛上了。”
“啊-希望如此吧。让没有理政能力的人上台,可真是人民的苦难呢!”
里见祐介费力的从办公桌前起身,“抱歉,人老熬不了夜,先行告辞。”
说完,留下三个在昏暗灯光中的身影。
低垂着眼睛走出了书房。
直到将三人的影子留在门后,这个头发稀疏、面容忠厚的老人的眼中,才闪过一道寒光。
“‘农林水产大臣’......小鬼,你还真敢说呢!”
曾经的政界老好人堪称无欲无求。
但就算是这样的人,坐在日之本权力巅峰的位置上几个月后,他的野心与权利欲也已经是勃然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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