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舞台上纵情高歌的许放,再看着捂着嘴巴、抽泣流泪不像样的新兵,蒋冲只感觉几道黑线在额头上缓缓落下。
睚眦必报的小子啊···
魔法世界,不等于艺术荒漠。
像鳞皮母妖事件爆发,就是在偶像少女醋醋的演唱会上。
这些新兵本就背井离乡,连日接受苛刻的魔鬼训练,情绪正是敏感的时候。
更别提,许放的歌声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染力,让他们低着头哭、捂着脸哭、抱着战友哭···
总之,今晚的联欢晚会是开不成了。
闻讯赶来的指导员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叮嘱道:“等下安排大家给家里打电话吧···晚上值班多排一点。”
当着大军司、总参谋的面,他不好意思说的太清楚。
说白了,也就是怕人跑了。
新兵们的情绪明显不正常,就怕一上头当了逃兵,大过年的谁也不好看。
许放乖乖巧巧的站着,像一朵盛放的茶味白莲花。
“你小子。”蒋冲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许放装傻:“我就唱首歌···”
“动用音系魔能来唱歌?”
“呀!不愧是叔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慧眼···”许放的肉麻话张口就来。
“停停停。”
蒋冲被夸得浑身难受,尤其是冯胖子看戏的表情让他老脸臊得慌。
蒋少絮在旁边偷笑,男朋友和爸爸相处的很好呢。
就在这时,远处的警卫员接到一个电话,快步跑了过来:“大军司,临同军区飞角总教官来电。”
蒋冲接过电话,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变得严肃。
“怎么了?”冯参谋长问道。
蒋冲沉声道:“咸池出现煞渊,一支救援队伍陷入其中!”
······
咸池是一个地名,是秦岭北麓与古都接壤的这块洼地,这是一片很少能够看见植被的土地,泥土松软。
每当有微风吹过,就会在地上扬起细细的白沙…
而这些白色细沙,其实就是骸骨风吹日晒之后所化的粉末,看上去跟盐洒在地上一样。
咸池,因此得名。
“只要天亮,亡灵潮自然会退去,一整天的时间足够禁咒会做出决定了。”蒋冲说道。
“那如果,亡灵潮并没有退去呢?”
许放突然开口道。
蒋冲与冯参谋长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他。
“怎么可能,千年以来,就没有亡灵可以在白天出没的。”冯参谋长摇头,觉得许放异想天开。
蒋少絮也偷偷拉了拉许放的衣服,让他不要在这种严肃的话题插话。
蒋冲却盯着他:“说说你的想法。”
“几个月前,我曾受到西军部南珏军官的邀请,前往灼原北角寻找火劫果实。”
许放道:“她寻找我的原因,是因为灼原北角的门户————沙惘河的莫名暴动,狂躁的元素生灵即便用心灵魔法也无法压制。
回去之后,我曾特意向她询问,查清到底是何种邪气引发的暴动,她给我的答案是:煞渊!”
普通人,包括一开始的南珏,都认为引发暴动的是天劫火焰。
但许放明白,让整条沙惘河惶恐不安的,实际是煞渊这个地狱熔炉!
“第一次,煞渊出现在戈壁平原,沙惘河西端。”
“这是第二次,煞渊再现,出现在咸池。”
许放取出手机找出华夏地图,在上面将两个地点连接成线。
随着他将其中一段延长,蒋冲和冯参谋长的表情齐齐一变————古都,就在这条线上!
“我来自博城,对于任何所谓的天灾,都喜欢用**的角度去考虑。”
许放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心中发冷。
“如果,我是说万一的情况下,煞渊的两次位移并不是偶然,真实目标正是古都的话,一切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某种手段牵引了煞渊?”蒋冲问道,本能感觉这个说法很荒谬,但心中莫名的收紧。
万一,是真的呢?
“当年,黑庭利用狂躁之泉布雨,引来妖魔暴动。而这一次,亡灵的躁动,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呢?”
许放平举手机,上面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古都。
2月8日。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