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下的三人,则分站在了外面守夜。
第一晚,各自难眠。
“鬼哥,还不睡啊。”
“我陪你一起守着。”烟鬼叼着香烟,递给了林宝一支,林宝摇头不要,他说道:“大家都用化名,但不代表咱们之间要互相提防,烟没问题的。”
“我只是不抽烟。”
“我很少碰到不抽烟的男人。”
“是吗,我烟酒不碰的。”
黑夜里,两人在别墅的二楼平台上,吹着冷风,烟鬼说:“听说练过的高手,都会克制自己,不碰烟酒,免得影响身体发力。”
“谣传吧,我没听说过。”林宝干脆接过他的烟,点上抽了一口,“我只是不喜欢烟味。”
“我也不喜欢。”
“那你还抽。”
烟鬼用力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当年和袁老大打天下,一共八个人,死了五个,只剩下老钱和我,我抽烟的时候,总能想起那几个死去的朋友,烟味就像从他们身上飘过来的。”
熟悉的味道,只为纪念熟悉的人。
他笑了笑,“我可不想再死人了,你和小白就多辛苦一下。”
“职责所在。”
说完,烟鬼回到了别墅里,走到了袁天淳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门自动开了,他抖了抖烟味,走了进去。
绷带人一样的袁天淳,双眼如虎,在黑暗中发着光,烟鬼走到他身边,慢慢的半跪在地上,“大哥……”
“老鬼啊。”
“都聊过一遍了,靠得住。”
“魏无方这小子,很有潜力。”
烟鬼点点头,“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当年的仇家,现在的对头,我不可能一个个的查。”
“老钱和我说过了,车祸做的滴水不漏,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是什么小角色。”
袁天淳冷笑了一声:“老鬼啊,你退隐好多年了,不知道如今的变化,地下三家,风月馆和百乐城,都见不得我的好,而最近的许临风,也是个不安好心的崽子,就是按大的算,你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出来混,还能指望没仇人?”
“我去查,一个都不放过的查。”
“别冲动,一动不如一静,有人想我死,就一定准备好了我死之后的布局,可惜我偏偏没死,那对方的布局就施展不开,他们一定比我还急,急着我快死。”袁天淳双眼放出寒芒,“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活的很好,看他们还能忍得住吗。”
“大哥,你是想……”
“明天是小烈出殡的日子,大张旗鼓,我要出门。”
“你现在这个样子。”
“抬也要给我抬出去。”
“好……”
年初六,袁家出殡。
车队高调的驶出,护送着袁烈的骨灰,几乎封堵了半个路面,好好的新年气氛,硬是被黑色的车队变得肃穆。
和袁家有关的各方,也在这个时候,跟随而来,有人探探口风,有人诚心祭奠,也有人笑里藏刀。
竞争对手是个啃不掉的骨头,结果他突然倒下了,估计多少人做梦都要笑醒,这是老天爷给的机遇。
车队庄重的停在了墓地外围,所有人的注目下,满身绷带的袁天淳,被抬下了车,这是他车祸后第一次露面。
“老大!”
“大哥!”
众人呼喊中,袁天淳眯起眼睛,摆摆手,表明自己的状态很好。
而不远处的两辆车,同时拉下了车窗,一头红发的妩媚女人,手里拿着金色的烟杆,吞云吐雾,“身边原来是七个人,现在换了一批,是五个。”
“果然是女人心细。”另一辆车里传来笑着,一个英俊近妖的男人,探出半侧脸,轻轻嗅了一下,“烟香,女人香,秦老板,你越来越有味道了,光气息就让男人着火。”
“陈公子,想要?开门过来呀,我一向敞开大门做生意的。”妖娆而慵懒的声音,让人听得发软。
“不敢进你的门呀,人人都说,干掉袁烈的人是你,我得离杀人凶手远点。”
“我背的骂名还少吗,多一条无所谓了,我看你要小心才是。”
男人笑了笑,“最毒妇人心,我的确该小心你了。”
“折煞小女子了,我一介女流,除了陪人睡,哪有本事杀你呀。”
“半年前,你的接班人死了,如今袁老大的接班人也死了,那下一个不就是我死吗?”
“是有人想让我们三家绝后?”
“说不定……就是你做的。”
“你真会说笑。”女人对着他的车窗吐了口烟,不动声色道:“袁老大的新保镖,好像不是拳场的人,你不派人去试试?”
“我缺粮少钱,哪有那么多人可用。”
“我就知道带把儿的靠不住,开赌场的说自己没钱?妈的,以后你来我这里,加倍。”
话不投机,关上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