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胤昌在门房中等了好半天,才有人领着他进了王府。一个太监带着他进到福安殿外,然后对他道:“大人就在这里等一等,王爷正在更衣,一会儿便出来。”
王胤昌原本以为自己又要吃个闭门羹的,却意外的得到了接见。他不由得想起了从人家那里听到的,福王府扶乩,降下来了滈池君,并且给了个杜牧的《金谷园》的判词的消息。心想:“或许是神灵的判词触动了福王,这次他应该愿意拿出钱来了吧?”
这样想着,又等了一刻钟,便见几个太监从福安殿中出来,对他道:“福王请大人进去。”
王胤昌进到殿中,跪拜行礼。
福王赐座,赐茶,然后问道:“先生来见寡人何事?”
王胤昌欠身道:“目前黄自得所部流贼已经攻克伊川,大军云集宜阳、永宁城外,旦夕破城。流贼声言俟破了这两座县城之后,即来攻破洛阳。洛阳城中饥民甚多,兵与民都无固志,怨言沸腾,多思从贼。官绅束手无策,坐待同归于尽。王爷藩封在此,原期立国万年,传之子孙。倘若不设法守城,江山一失,悔之何及!如何守城保国,时急势迫,望殿下速作决断!”
福王道:“这是地方文武的事情,与寡人何干?”
王胤昌急道:“殿下,若是洛阳城破了,殿下难道也去和黄自得说,此事于殿下不相干?如今保洛阳,便是保殿下的江山呀。臣和殿下其实正是风雨同舟,正当勠力同心。殿下如何能说和自己无关?”
福王冷笑道:“莫非还要寡人披挂登城不成?”
“这个自然不用。”王胤昌道,“不过如今军无斗志,主要是因为缺少饷银。若是殿下能拿出数万两银子,犒赏三军。比能让三军士气大振,三军士气大振,则必定能置洛阳于磐石之安。如此,殿下的基业江山可传之子孙万代。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福王听到“数万两”这三个字,顿时便愤怒了起来:
“近年水旱不断,盗贼如毛,本藩收入大减,可是宫中开销仍旧,人不敷出,你们这些当官的何曾知道!你们一张嘴便是数万两,寡人哪里有数万两?!便是有,那也是先帝赐于寡人的,不是让你们来巧取豪夺的!”
这话的意思便很有些重了,王胤昌赶忙跪下磕头道:“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一心在为朝廷,为殿下考虑。”
福王听了,哼了一声。依着他的脾气,他是很想要直接拂袖而去的。只是滈池君的那个判词还是就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也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和王胤昌商量。因此他压住怒气道:
“刚才你有一句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你说这寡人和你们正是风雨同舟,正当勠力同心。倘若洛阳失守,本藩死社稷,他们这班食皇家俸禄的大小官儿也活不成。纵令你们有谁能逃出流贼之手,也难逃国法。既然如此,怎么出钱的时候,就只有本藩出钱呢?本藩出一千两,你们每人也出个一千两,这样本藩、你还有孙知府和王总兵,还有其他大户,每人也都出一千两,这样加在一起也总有个六七千两了,用来犒赏三军,鼓舞士气,不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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