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刘佩风的实力,当然不可能直接参加市政工程的发包竞标,工程到了他手里是中标的大工程公司层层转包下来的,这个展览厅很大,协议工程款五百万,一开始需要刘佩风自己垫付,工程进行到一半时结一半的工程款,完工验收后结另外的一半工程款。这个协议很不正规,但刘佩风还是接了活,因为有的是人想接,拿工程就是这条件。
刘佩风当然没那么多钱,把自己全部的资本压上去,还借贷不少。结果工程干了一半结第一笔工程款的时候就遇到麻烦了,发包商说上面的承包商没把工程款打下来结不了,上面的发包商又说更上面的承包商没有把工程款结下来。最终刘佩风求爷爷告奶奶只结了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有人对他说这样的工程怎么会赖账呢,等把活告完了钱肯定能拿到。钱确实都拿到了,这一笔钱拖了他四年,那时候他早已破产,成了黑龙帮的老大,这是后话了。
活干完了,工程款没有按时结算,找谁都是拖,想告都没地方告去。后来有人告诉他像他这种小公司接这种活等于找死一样,如果没有足够硬的背景能及时要来工程款,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可以拖,他是根本拖不起的。他没拿到钱,但是给他干活的工人以及供货的材料商却是要工资和材料款的,刘佩风无奈也不愿拖欠,把自己的房子和车都卖了。父母回了老家去住他也没法照顾,老婆也跑了。
但刘佩风还是个七尺男儿汉,他得吃饭穿衣,也得孝敬父母,身无分文的他在一个熟人的介绍下做了个开出租车的替班司机——他连自己包一辆车开的钱都没有。去掉每天的油钱和交给车主的钱,每月所得不到两千块仅仅够过日子。日子一长他就动起了脑筋,在乌由市内靠活挣钱太少,晚间跑临县的小长途能挣比较多,市内有专门的出租车聚集地点跑临县小长途的,刘佩风也在那里拉活。
跑临县几十公里的路,拉客过去空放回来仅仅够个成本,挣的其实是返程拉客的钱。在临县也有专门的返程车停靠地点,刘佩风把客人从乌由拉过去,再在那里等客,然后拉返乘客回乌由市区。但是返程拉客是违反规定的,因为出租车不能跨地运营,当地的司机也不干,抓住了要罚款,平时交通管理部门清理整顿的时候都有风声传出,刘佩风听说能及时避开。
但是在一次加大力度的打击跨地经营行动中,刘佩风没得到消息没躲开,这一次处罚的力度非常大,抓住罚款就两千,如果真罚了他的话,恐怕这个月他连饭都吃不上了。那是一天傍晚,刘佩风在临县拉了个年轻男子返回乌由,刚走出郊区区传呼就响了,有熟悉的司机通知他:“今晚狗子大干,咬住一律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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