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日上三竿。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扫雷艇官兵的心中逐渐从愤怒紧张转变成了疑惑不解。他们已经连续开展了三个多小时的工作,却连一枚水雷也没有发现。河口水面风平浪静,浑然没有半个漂浮雷的影子。而水下的宽大刀具也没有任何触碰到锚索的迹象,小艇的航行一直很平稳,自然也就没有出现悬浮雷因为锁链被割断、而漂到水面来的情况了。
眼看着正午将过,扫雷艇士兵不由得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苦苦思索今天的诡异事件:今天清晨发生在那2艘船只身上的悲剧,难道是因为他们自己携带的东西发生爆炸所引起?抑或是德国人就在这片水域扔了寥寥几枚水雷,只因他们实在是过于背运,这才撞了上去?
“没有发现水雷?”希优顿有些难以置信的听到下属发来的消息。站在河岸边凝望远方水面,半晌无语。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确没有再听到任何爆炸声:不仅是没有扫雷艇被水雷悲惨炸沉,就连己方士兵主动在远距离上用步枪引爆水雷的巨响也没有出现。
望着波光粼粼、和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异状的水面,思虑半晌的希优顿最终下令扫雷艇向河岸两侧推进,以便将中央的水道让出来,供货船进出。今天,泰晤士河河口航道已经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封锁了长达7个多小时;城内的物品出不去,外界的物资进不来。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而造成的损失,已经快要以十万英镑计。虽然此时尚不能保证两侧河岸是否也没有水雷,但中间水道已经被自己的扫雷艇淌过,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午后1时。河口司令部终于有限制的解除了通航禁令。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英国船长们纷纷下令将主机发动起来,在巡逻艇的指引下驶上了特定位置的河面。一艘满载海货的渔船火急火燎地向伦敦方向逆流猛冲,站在船头的秃头船长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无数遍“德国小婊&杂”;他的船本该今天清晨6时就抵达伦敦卸货,船上300多吨新鲜鱼类足够对那些水产收货商卖出一个极好的价钱。然而现在,时间却已经到了午后,他这批鱼登时便因为迁延时久而成为了二等货色;弄得不好的话。可能连自己租船和聘请水手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正自愤怒难遏,秃头船长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比他生平听到的任何一声雷霆还要狂烈十倍的惊天巨响,脑中嗡然的他嘶声惨叫,险些一个趔趄就坠入了鱼虾绝迹的泰晤士河内。腥臭浑浊的河水宛若海啸般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猝不及防的秃头船长当即就被冲到了后方驾驶室的舱壁上,同时喝进了好几口污水。他腹中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忍不住将胃里的全部东西都狂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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