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部族之间本就是利益为先,真羽部这次因为贺骨部卷入与铁瀚的战争,打乱了真羽原本的策略,这些条件其实也是向贺骨索要一些赔偿。
“除此之外,自然是要求贺骨与步六达解除盟友关系。”可敦道:“两部解除盟约之后,都将参加由真羽部主持的锡勒部盟,虽然真羽乌晴没好意思说要锡勒诸部奉她为共主,但心里自然是这个意思了。”
贺骨汗年纪虽小,但马术也是不弱,拍马赶上,向可敦道:“阿妈,我们要去哪里?”
“嘎凉河。”可敦回道:“契利大军压境,我必须赶去前线,和勇士们在一起。大汗,你是贺骨的汗王,危难时候,你更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我是女人,无法带领他们冲锋陷阵,你却是男子汉,必须担起率领他们与敌人殊死搏杀的责任。”
“阿妈,我不会让你失望。”贺骨汗眼中显出坚毅之色。
“你怕不怕?”见得贺骨汗义无反顾,可敦美眸中显出欣慰之色。
贺骨汗摇头道:“不怕,阿妈说过,面对强大的敌人,如果心中充满恐惧,就注定会失败。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击败他。”
可敦点点头,便在此时,却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那马蹄声比一般的马蹄声沉重许多,可敦美眸中划过一丝惊喜,扭头望过去,只见到侧后方不远,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正是狮子骢,马上的骑士,自然就是秦逍。
“你......!”可敦想不到秦逍竟然跟上来。
秦逍冲着可敦一笑,道:“可敦,我想了想,这次我为真羽部也算立下了一些功劳,应该是他们的功臣,我跟随你们上前线,如果塔格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为了救我,也应该率军支援,我就是想考验考验塔格,看看她是不是忘恩负义。”
“如果她真的忘恩负义,没有援兵,那该如何?”可敦问道。
秦逍叹道:“那就是我自以为是,到时候如果真的战死沙场,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可敦笑道:“你这种人,想要死都不容易。”
嘎凉河源自漠北的洞里塔海,自北向南曲折蜿蜒,不过是一个极小的水流分支,但这条河却是贺骨境内一条稳定的水源,一直以来在嘎凉河两岸都有牧民聚居。
此时的嘎凉河东岸,铿铿锵锵,空气亦被杀伐之气所笼罩,已是黄昏,天地之间一片阴沉。
空气中想着嘹亮的马嘶声,沉重凝练的脚步声,急躁的呼喝声,密密麻麻的身影列阵,游骑兵往来反复,不停地禀报,从各处集结而来的贺骨青壮,如同一条条细流,正向嘎凉河边汇集,凝水成海。
这一战关乎着贺骨部的生死存亡,两天前铁宫就已经派出传令兵,向铁山周围诸帐传令,让所有的青壮男丁都向嘎凉河集结,部众们骑着自己的马匹,持弓佩刀,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义无反顾地迅速向嘎凉河汇集,两天下来,除了贺娄泰从罗支山撤回的一万多精锐骑兵,亦有上万贺骨青壮集结过来,只是贺骨的疆域并不算小,一些人还只能在半道上。
贺骨总人口也不过十几万之众,青壮男丁不到五万,嘎凉河边已经聚集两万多人,整个贺骨大半的青壮其实已经都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