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她坐上那把椅子?”袁凤镜平和道:“这并非帮她,而是害她。”
麝月低下头,沉默良久,终是抬头问道:“我若请求你诛杀澹台悬夜,你是否不会答应?”
“你是否觉得我在宫里没有杀他,是害怕禁军?”袁凤镜道:“你是否觉得杀了一个澹台悬夜,就能扭转大局?”
“当时你挟持他为人质,若是真的杀了他,那些禁军不会善罢甘休。”
袁凤镜淡淡笑道:“我若想杀谁,不会在意任何后果。”顿了顿,才道:“你母亲执迷不悟,依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不杀澹台悬夜,你母亲就终有一天会明白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麝月心下一怔。
袁凤镜却已经抬起头,看向长孙媚儿,问道:“你就这样离开京都,难道不去向夫子道别?”
此言一出,长孙媚儿骇然变色,麝月也是显出惊讶之色。
“夫子?”夫子诧异道:“难道.....难道是那位夫子?”
“这天下能够被称为夫子的,除了他,又能有谁?”袁凤镜平静道。
“夫子在京都?”麝月更是惊骇。
她当然知道夫子乃是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宗师之一,但大宗师的行踪,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夫子????????????????虽然声名赫赫,但行踪却是少有人知。
听袁凤镜的意思,夫子竟然就在京都。
麝月不自禁看向长孙媚儿,见媚儿依旧是一脸震惊,疑惑道:“媚儿,你.....认识夫子?”
“殿下,我.......!”媚儿神色惊慌,欲言又止。
“夫子门下,大弟子顾白衣,二弟子叶孤行,三弟子杜红叶.......!”袁凤镜微仰头,缓缓道:“太湖那边还有一个.......!”似乎在寻思什么,忽然问道:“你可有入门?”
媚儿心知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只能道:“晚辈是书院的人,却并没有入门,不是夫子的亲传弟子。”
“书院?”麝月立刻问道:“什么书院?”
“既然有夫子,当然有书院。”袁凤镜道。
麝月问道:“媚儿,你.....你怎会是夫子的人?你......你入宫多年,和外面并无多少接触.......!”
媚儿犹豫一下,终是道:“媚儿入宫之前,曾经病过一场,差点死去,是书院二先生登门送药,才保住性命,所以我欠书院一条命。二先生知晓我酷爱读书,但家父并不让我去读野史杂书,是二先生经常偷偷给我送书,还和我说起许多江湖典故。他性情古怪,喜欢钻牛角尖,许多奇怪的问题自己想不出来,就会找我帮着想出答案,所以就有了渊源。”
“你入宫之前就已经和书院有来往?”
“是。”媚儿道:“后来二先生更是送来夫子亲自编纂的书籍,那些书籍只有书院的弟子才能得见,二先生送来之后,亲自给我讲解。他说是夫子的安排,后来甚至带我去见过夫子。我本想拜入夫子门下,但夫子说我并不适合修炼武道,但在文道之上颇有天赋,所以并没收我入门,但却认我是书院的人。入宫之后,我就侍奉在圣人身边。”
“我明白了!”麝月冷笑道:“你是夫子派在她身边的耳目。夫子果然好手段,竟然在天子身边安插耳目,不愧是大宗师。”她语气之中,略带着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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