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咄自然还无法听到有人正向这边来,只是大礼官索谷图的表情让他感觉到诧异,皱眉道:“我们前来求购药材,只是为了研制出应对疫病的办法,为何大礼官会觉得贺骨已经有了解药?”
大礼官后退两步,神色却不再像先前那般热情,冷笑道:“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撒谎,莽咄,大单于一定会割下你的舌头。”
莽咄脸色大变。
他倒不是因为割下舌头而害怕,只是自己身为贺骨的使者,大礼官如此恐吓,简直是匪夷所思。
毕竟两部还是盟友,即使互相之间有矛盾和利益冲突,最起码的脸面也要顾及,不可能如此恶语相向。
他正要说话,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竟然有些发花,本来还以为只是自己怒气上头,但随即却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两条腿发软,身体摇晃,一个站立不稳,已经瘫坐下去。
秦逍见状,吃惊道:“俟斤!”抢上前来准备扶起,但只是上前一步,脚下一个踉跄,竟然也已经摔倒在地。
大礼官却已经迅速后退数步,站在帐门处,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做什么?”
“我.....????????????????我没有气力,头晕.....!”莽咄正欲解释,猛然醒悟,一只手撑住地面,勉强不让自己躺下去,盯着大礼官,怒声道:“索谷图,你......你做了什么?”扭头看向秦逍,见秦逍软倒侧躺在地上,心下骇然。
他此时当然已经明白,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向日户都是中了毒。
马奶酒!
他忍不住看向桌上的马奶酒。
自己和向日户同时中毒,最大的可能当然是因为刚刚饮下了马奶酒。
不过大礼官也同样饮酒,而且还饮了两碗,如果酒中有毒,为何索谷图现在安然无事?
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担忧。
愤怒的是对方竟然使出如此手段。
草原部落当然也有用毒的时候,但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太多见,毕竟此等宵小手段,被视为阴毒卑鄙行径,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使出用毒的低劣手段,一旦被人知道,肯定是身败名裂,在整个大草原都是臭名远扬。
若有仇怨,草原人最钦佩的手段还是光明正大的拿刀互砍,胜者固然是为人钦佩,败者也同样会受人尊重。
而莽咄担心的是向日户。
他此时并不在在意自己的生死,而是在意秦逍的安危。
他是可敦的心腹亲信,当日在祭祀台上,可敦身临绝境,诸多部族头领都离开,仅有少数人随在可敦身边,愿意追随可敦赴死,莽咄便是少数人中的一员。
他自然比更多贺骨人了解秦逍,也知道秦逍对贺骨的重要。
可敦将秦逍托付给他,由他以使团的名义带着秦逍面见步六达大单于,可现在没有见到大单于,向日户却中毒,身处绝境,这自然让莽咄心中焦急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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