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珠镜殿,宫灯明亮,如同白昼,空气中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难得你还会来看我。”躺在软榻的麝月公主唇角带着轻笑,凝视坐在软榻的长孙媚儿,幽幽道:“回宫好些日子了,若是往日,后宫那些老嫔妃们少不得过来嘘寒问暖,可如今是门庭冷落,除你之外,宫里还没有一人前来。”
长孙媚儿剥了一个柑橘,纤纤玉手捻住一瓣,塞进公主口中,轻笑道:“你不总是嫌弃我古板的很,不解风情吗?我还担心过来会讨你不开心。”
“开不开心现在有什么要紧?”麝月叹了口气,问道:“圣人让你过来的?”
“我本也想过来瞧瞧你,圣人也应允了。”宫灯之下,长孙媚儿那略带婴儿肥的娇美脸庞秀气非常,柔声道:“你也该出去走走,老闷在殿内,可别闷出毛病来。”
麝月没好气道:“往哪里走?现在出了珠镜殿,那些宫人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干脆呆在这里还好。每天锦衣玉食,随心所欲,这不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长孙媚儿温柔一笑,轻声道:“你也别怪圣人。安兴候死在杭州,夏侯家悲怒交加,这时候让你呆在宫里,也是为你好。虽说安兴候是被剑谷的人所杀,但杭州一直是你的地盘,夏侯家的人死在你的地盘,他们自然对你心生怨恨。”
“他们恨我又不是一天两天。”麝月轻蔑一笑,随即想到什么,坐起身来,握住长孙媚儿的手,轻叹道:“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如果是以前,我定然会竭力劝阻圣人这样做,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我形同废人,无论对圣人说什么也没用。”
长孙媚儿一怔,但马明白麝月的意思,神情有些尴尬,麝月察言观色,自然立马看出长孙媚儿的神情有些不对,蹙眉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公主这两天待在殿内没有出门,朝会的事情,看来你并不知道。”长孙媚儿苦笑道:“事情确实起了变化。”
麝月见长孙媚儿表情,又想到他今日突然来到珠镜殿,立马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问道:“怎么回事?”
长孙媚儿犹豫了一下,终是将朝会的事情简单说来,麝月俏美的脸立时布满寒霜,冷笑道:“是国相谏言答允渤海人的设擂请求?”
“是。”长孙媚儿微点螓首:“渤海人提出要在四方馆摆擂,圣人本来没有答应的意思,不过国相却突然站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圣人谏言,而且与渤海使团立下了赌约。圣人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拂了首辅大臣的颜面,再加我大唐人才辈出,也并不觉得渤海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最终在太极殿下了旨意。”
“国相大人真是聪明绝顶啊。”麝月淡然一笑:“如果大唐胜了,国威大振,大家都觉得国相运筹帷幄,他在朝中的威望更甚。可是如果渤海人胜了,他多年的夙愿得偿,我离开大唐不正是他日夜期盼的结果?无论结果如何,对他都是百利无害。”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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