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辽东军,虽然还是当年那支兵马的旗号,其中大多数都是当年那些精兵猛将的后代,但比起他们的祖辈,早就失去了一切荣光。”圣人神情变得冷峻起来:“这些人在东北圈地占田,贪图享乐,在百姓眼中,和那些盗匪并无区别。”
秦逍抬头看着圣人道:“为何朝廷任由他们为祸东北?”
“辽东军有过荣光,为大唐镇守东北近百年,朝廷对他们也很是放心。”圣人目光锐利,平静道:“他们在东北安家立业,也是人之常情,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官兵。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先帝时候,辽东军的胃口越来越大,圈占的土地也越来越多,等朝廷想要处理之时,才发现已经是尾大不掉。先帝龙体不好,国事繁多,也知道处理辽东军不可操之过急,只是没想到.....!”说到此处,轻叹道:“还没等先帝解决此事,便英年驾崩,留下了东北这个烂摊子。”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圣人是担心,如果以此案对皇甫云昭那干人进行惩处,会带来严重后果?”
“辽东军已经是东北最强的一股势力。”圣人冷笑道:“皇甫云昭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在辽东军中的威望极高,如果要对他动手,整个辽东军都不会答应,甚至因此会发生兵变。”
秦逍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圣人显然也为东北的局势感到忧心,依然带着风韵的脸上冷若寒霜,微一沉吟,才道:“无论有没有这次渊盖无双被杀事件,渤海都已经成为我大唐的心腹之患。朕已经准备筹划收复西陵的战略,但其中一环就是要保证东北的安全。如果现今的辽东军还有他们祖上的勇武,朕再补充一些兵力,足以确保东北无虞,也就可以全心筹划剿灭李陀叛军。”
“圣人,如果乌沙镇命案确实是辽东军杀良冒功,那么现如今的辽东军已经是烂到根子里。”秦逍正色道:“草民听吴行忠交待,他们杀良冒功,是因为不敢去清剿黑山匪,害怕与黑山匪交战之时死伤惨重。吴行忠是辽东军的游骑将军,好歹也是一名将领,从他的口气里,都能听出对黑山匪的畏惧,那普通的兵士就更不必说。黑山匪不过是东北的盗贼,比起这些年四处征战的渤海军,实力肯定是远远不如,辽东军连黑山匪都畏惧,又怎可能与实力更强的渤海军作战?如果将东北的安危交到这样一支兵马手中,草民斗胆进言,一旦渤海人进军,辽东军这样一群虫豸,必然是不堪一击。”
圣人对此显然是深以为然,颔首道:“朕也是如此想法,东北的安危,确实不能交给辽东军。”凝视着秦逍,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此事?”
秦逍忙道:“圣人,这是军国大事,草民.....草民岂敢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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