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虎陡然张开嘴,那舌尖唰的冲进去一瞬,张开的双唇一合,紧紧咬住,右臂探出,五指反抓女人脖子,提着身体顶去机舱上方,巨大的撞击下,也咬断了口中的舌头。
“给我下来——”
陡然一声暴喝,单臂猛地朝下一掼,掐着女人重重砸回舱内,恐怖的力量下,直升机震荡的往下坠了一截。
还没等王如虎缓口气,地上的女人癫狂的嘶吼,发疯似得扑上来,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仍由他挥砸,就是打不下来。
就在这时,机身陡然震动,还在朝下方坠去,角落的老人抱着怀里的儿子,朝驾驶室看去,相隔的铁壁破开一道口子,驾驶员趴在操作台一动不动,后脑勺赫然插着一个金属碎片。
“飞机要坠毁了。”
卡伯克吓得丢开儿子,朝那边打斗的男人喊道:“驾驶直升机的飞行员死了!!”
那边,王如虎回过头来,看到后脑一片血迹的飞行员,俯冲而下的机身正前方,雨帘后方隐隐露出大厦的轮廓。
掐着女人咬来的嘴,快步站去舱门,目测了极快飞过的下方,二三十米的高度,必然要摔死........
王如虎呢喃一声,直升机冲去对面大楼的途中,就在接触的一瞬,带着扒在背后的女人跳了出去,舱内的卡伯克父子看着对面驾驶舱窗外,迅速拉近的大楼,在瞪大的眸底放大,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喊。
“啊啊——”
尖叫绝望的声音下一秒就在轰的撞击声里掩盖了下去,机头撞在水泥层上,瞬间扁瘪,螺旋桨劈出大大小小的水泥碎块,呯的折断溅起火星,抛去夜空,不到半息,翻落的机身带着零件、残骸轰的一声炸开。
巨大的火焰带着气浪冲毁一扇扇窗户,带着无数碎片照亮了周围。
一团团火光冲去天空,像是被雨线压了下来,坠去的大楼下面,纠缠的两道身影不时撞击去大楼,哗啦啦的划破窗户。
王如虎扭着女人脑袋,借这下坠的重量,当做缓冲的肉垫抵去墙面,磕碰下,女人一条手臂都被水泥层、窗框撕断,露出白森森的断骨。
嘭!
又是一声撞击声里,女人后背磕在水泥墙壁,反弹的力道撞着王如虎向楼外的方向飞去,此时已是六七米的高度,划过下方一颗棕榈树顶,落去街对面一栋全景玻璃的洋房,玻璃哗啦的碎裂动静里,砸在二楼的地板,还在飞滚出去,又是轰的一声,撞碎了阳台大理石雕琢的护栏,两人这才半空分开,女人划过半空,摔去池边,而另一边,王如虎落去游泳池,溅起三米的水花,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快出去看看!”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主人,中年夫妻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抱着同样被惊醒的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房顶破出大洞,赶忙下楼,推开通往后院泳池的房门,看着碎裂一地的护栏,一片狼藉的草坪,还有泳池边上,不知死活的一个女人。
丈夫揉着头发口中不停喊着‘上帝’,妻子捂着女儿的眼睛,吓得不轻,紧紧靠着丈夫,拉着他不让过去。
荡漾波纹的水池,陡然响起‘哗’的一声水响,一道身影破开水面,扒着边缘,挂着水帘从池里爬了起来,坐到地上,脱下皮鞋将里面水倒回池里,重新穿上,就在夫妻俩视线里,走去水池另一边,踢了踢地上的女人,见没动静,这才看去门口抱着孩子的男女。
“打扰。”
捂着右手转身朝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地上的尸体陡然爬了起来,撑着扭曲的双腿张开血口“啊!!”凄厉嘶叫,下一秒,王如虎猛地回身,一拳轰在她脸上,扭曲的身体炮弹般呼啸出去,砸去花坛后方墙壁。
贴着墙面拖着一串殷红的血迹缓缓坐下,王如虎看了眼凹进颅腔的脸孔,这下不用担心对方再站起来了。
朝那边比出一个六,放去耳口,示意他们报警,便拖着湿漉漉的一身衣物走去外面。
门口暖黄的灯光里,夫妻俩战战兢兢的看着地上的不成人形的尸体,又望去缓缓离开的背影,微微张嘴。
这是什么意思?以后没事联系,还来我家?
.......
水渍形成的脚印延伸,外面长街上,能听到湖水拍击岸边的声响,路灯昏暗的光芒照着的身影,蹒跚两步,陡然坐去地上,靠着灯柱,挽起袖口,手背上的红色伸出无数细细密密的丝线已经攀爬到了手肘,仿吞噬血肉般传来疼痛。
“嘶......这回怕是要栽了。”
变成那金发女人那幅模样,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王如虎运起气,试着压制,然而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忍受不住的将后撞去灯柱。
更大的疼觉瞬间袭遍全身,只感寒冷般的麻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斜斜侧倒,垂在地上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在变得紊乱。
如虎......
犹如幻听般,隐约有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模糊的视野里,昏黄的路灯光芒外,隐隐约约有身影过来,模糊中是消瘦的身形。
王如虎虚弱的喊了一声:“.......师父。”
眼帘一张一阖,在感觉到被拖动时,意识逐渐消散,无尽的黑暗涌进了眸底,视线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