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归玩,闹归闹,顾谨言倒是没有忘记正事。
与郭兴扬闲聊了一会之后,他便直接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便是,有没有人写出的文字,会无法遗留在纸页上,而是会自动燃烧的。
“啊,还有这事?”
郭兴扬听完顾谨言的话后,却是睁大了眼睛,吃惊不已,连连摇头。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顾谨言心中有些失望,从郭兴扬这得不到答案,想了一想,他又问道:“你可知,为何同样一幅对联,在不同的人手中,会呈现不同的异象?”
“嗯?”
郭兴扬迟疑转头看他。
顾谨言道:“就是这幅对联,写人写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后来落到了一位儒家夫子手上,却金光大放,飞出了一条文华鱼的异象,你可知这是何原理?”
“哦,这个啊,我知道。”
郭兴扬这一个月就没有出过门,自然不知道东兴酒楼征联的事,也不疑其他,直接解释道:“大哥见过水车吧?就是田野里的水车。”
顾谨言点头:“见过。”
郭兴扬道:“那就行了,打个简单的比方,水车是动的,它需要河流从上往下流动,水面有落差,形成水面下坠的力量,水力推动水车的叶轮,叶轮转动,便会带动整座水车旋转,水车旋转才会抽出河水,灌溉农田,这是一个整体,这才是文道。”
顾谨言:“嗯?”
郭兴扬道:“就是那个人只是造出了水车,但是没有给它放到河流上,没有河流,水车转不动,怎么可能有异象产生?简直言之,就是没有文气!”
顾谨言闻言,终于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所以,那个写出对联的人,写对联时没有使用文气,就和只是用木材制作了一架水车,但没有将其安放在河流上,此时的水车就只是一件死物。”
“而那位儒家夫子拿到对联后,对对联注入了文气,就和将水车搬入了河流一样,水车开始旋转,而注入了文气的对联,自然会有与之相对应的异象产生。”
“对,就是这样,你终于明白了。”
郭兴扬笑道。
而顾谨言却想起了,当初那陆夫子拿到他的对联时,开始的确也是普普通通,没有反应,可是随著他握住卷轴,似乎的确有一股什么力量注入了卷轴中,对联才绽放金光,飞出文华鱼的异象。
原来,这一切皆因为我没有文气。
没有文气,便无法产生异象,可问题又来了,没有文气,便写不出蕴含文气的诗词,而写不出蕴含文气的诗词,我去哪里获得文气?
事情陷入一个死循环。
这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道理,到底是要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顾谨言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没有文气,这大儒世界的人一开始也不可能人人都有文气,他们最终,是怎么成为儒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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