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看着月光下的傅知弦,忍不住有一瞬失神。
傅知弦的好看,是整个京都城都公认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才华尚未展露时,便有了京都第一公子的称谓。
从前对着这张脸,她只有满心的欢喜与信任,如今看了却突然生出一分郁闷——
大乾建朝以来,还真出过两位色令智昏的帝王,她从前最是不耻,如今看来,自己与他们没什么不同。
……严格说来,还不如他们,至少他们没有被美人害到失权丧命的地步。
“殿下。”傅知弦见她走神,便又唤了她一声。
冯乐真回神,再看他时眼底一片冷色,唇角却挂着笑:“傅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生气了?”傅知弦轻笑,好看的眸子里已经染上水色。
方才在倚醉楼时还算清醒,如今回到长公主府,他反而有些醉了。
冯乐真懒得理会酒鬼,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的人:“一身酒味。”
“知道殿下不喜,我这便离开。”傅知弦缓声道。
这一幕与前世重叠,冯乐真沉默片刻,如之前那般问他:“既然要走,为何又来?”
“想殿下了,来看看。”傅知弦看着她的眼睛。
相同的一幕,前世她是怎么回应的?哦,人家说话好听,模样好看,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又用得极好,她自然心情愉悦,将人领进屋去。
冯乐真拒绝再想之前做过的事,只是冷淡询问:“看完了?”
傅知弦:“嗯。”
“那走吧。”冯乐真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知弦微微一顿,意识到她没有开玩笑,沉默片刻后慢吞吞转身离开。
说是要走,可脚步却放得很慢,快走到院门口时身后还没有动静,他忍不住回头:“殿下。”
冯乐真温良一笑,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想到傅知弦此刻错愕的表情,她总算愉快些,再回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这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秦婉在门外等候多时,听到她醒来的动静立刻随阿叶一起进屋了。
“殿下。”
鱼贯而入的下人们躬身行礼,冯乐真懒倦地示意她们起身。阿叶接过丫鬟手里的衣裙,上前为她更衣,她抬起手,睡意朦胧地看向秦婉:“怎么了?”
秦婉行的是管事之责,平时不负责服侍她,这么早过来,肯定是因为有事。
“回殿下,工部尚书赵天递了拜帖,想同您见上一面。”秦婉回答。
冯乐真伸了伸懒腰:“是为修运河的事吧,不见。”
“其实近来递拜帖的不止他一人,只是殿下心情不好,奴婢便全推了,”秦婉躬身道,“如今朝堂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只等您给出一个决断。”
“决断?是等本宫妥协吧。”冯乐真随意说了句,一抬头便看到桌上摆着两块做成小锦鲤形状的糕点,她眉头微挑,“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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