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家待了一周,如夷心情不好,面对盘子里的食物都没胃口,拿着叉子玩儿似的拨弄着。
“好了,别糟蹋粮食了。”
程绮忍不住斥责了声,“今晚就乖乖回去,别再闹了。”
“如夷,听你姐姐的话。”秦津洲一起劝着。
如夷扔了叉子,表情宕了下来,“谁闹了,我就是看见裴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你是看见他们嘴对嘴了,还是躺在一张床上了?”
“我——”如夷正要反驳,抬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的女人。
她认得她,坐在裴政的车里,跟裴政同进同出,一起用餐,举止亲密,暧昧至极,百分之九十就是裴政的婚外情对象。
程绮回头看了眼,“干嘛直勾勾看着别人?”
“就是她。”
“什么就是她?”
如夷轻哼一声,“裴政的出轨对象啊。”
崔净坐在远处靠窗那一桌,正跟对面的人聊着天,桌边一道阴影落下来,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淡,面孔美得具有些攻击性,瞳孔却清纯。
一抬头看去,迎面一杯红茶浇了下来,让崔净躲闪不及。
*
裴政掐灭烟,去洗手时撞见了在洗手池边清洗衣领的崔净。
“怎么,红茶洒了?”裴政冲洗着手。
崔净迟疑了下,忙点头,“……嗯。”
擦干了手,裴政拿出手机,“我让于秘书给你送件新的。”
“不用。”崔净转过脸,眼睛红了一圈,“免得再让你妻子误会就不好了,我把外套穿上遮住就好。”
这话里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该说的都说了。
裴政一下子就想到了如夷,这种事如夷的确干得出来。
如夷一回程家就收到了裴政的微信,通知晚上来接她回去,她忙不迭收拾了行李,穿戴好,接到电话就赶了出去。
坐上副驾驶便倾身过去,给了裴政一个拥抱,身子整个埋在他怀里,就连他的西服味道都是独特的,让人着迷,没等多嗅两口,如夷就被整个推回到椅子上。
揉着肩膀,如夷嗔着声:“就知道你不会不来接我的,怎么,才一周而已,就想我想的不行了,这才四点就来接我?”
她自说自话,说完搂住裴政的脖子,往他面颊上亲去一口,全然将离婚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裴政面色却没那么好,慢条斯理擦掉了脸上的唇印,兴师问罪的样子很冰冷,“你是不是打了崔净?”
“崔净是谁?”如夷转了转眼珠子,“不认识。”
“程如夷?”
裴政连名带姓地叫她事情就严重了。
如夷摊开手看着指甲上亮晶晶的水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啊,我是遇见她了,请她喝了一杯红茶,她自己没接住洒了,这怪不了我吧?”
“程如夷,你真是本性难移。”
裴政垂首揉了揉眉心,像是受够了她的肆意妄为,从身旁拿来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你不用回裴家了,签字。”
心跳停了下,如夷直起腰,“你还说跟那个女人没关系?都为了她跟我离婚了,别说打她了,我就应该打死她,谁让她勾引别人丈夫?”
“程如夷,你还要无法无天到什么时候?”裴政将她当小孩看待,在她面前总是维持着长辈的距离感,连商量都没有,“签字。”
“好啊,签就签,谁稀罕?”
程如夷抢过离婚协议书,打开储物盒,找到笔刷刷在纸上写下了什么又丢给裴政。
裴政捡起来看了眼,太阳穴立刻突突跳动着,应该他签字的男方一栏赫然被如夷画上了一只大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