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赐福仪式结束后,无惨还是没有再次见到佑果。
虽然佑果曾说“有缘自会相见”,虽然无数次拖着病体去往伏见稻荷大社,虽然他不知问了多少回佑果的消息,可是稻荷神社中的神官与巫女始终都是用同一种表情淡漠地通知他。
“抱歉,权宫司大人现在不见客。”
幸好无惨对表情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听到这句已经将耳朵磨出茧子的官方拒绝后脸上的假笑也没有崩溃,以袖遮面轻咳两声,无惨平静道:“是吗?那我下次再来询问。”
身边的家仆提心吊胆地跟随在无惨身侧,按照无惨一贯的脾气他没有当场发起火实在世所罕见,家仆心里虽然震惊,不过想到是在稻荷神社,稻荷神的眼皮底下,无惨身边低眉顺眼的家仆又觉得情有可原。
大概是无惨最近都没怎么发火,家仆一时间有些松懈,不由自主地悄悄抬眼偷看了一下身边无惨的脸色,紧接着家仆的脸色煞白,额头上顿时冒出都豆大的汗珠。
他害怕的要死。
因为对上了无惨朝他看来的视线。
无惨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怖至极,暴戾扭曲的情绪几乎在他脸上实质化地呈现出来,漆黑的眼珠对上家仆的视线时冷漠的像是在看地面上匍匐的蚂蚁。
家仆双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求饶:“无、无惨大人,饶了我吧!”
被人看到狼狈一面的无惨本就因为没有发泄的途径而烦躁不已,不长眼的家仆还敢私下窥视他的情绪,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够。他原本是想着将身边这个家仆眼珠挖下来平息自己的怒火,然而在仆人涕泗横流地祈求他饶他一名,可以为他当牛做马时,无惨胸中涌动的杀意便暂时消停了一些。
“什么都可以做?”无惨居高临下地睨着家仆。
家仆的额头都要嗑出血来,“是!是的!无惨大人!”他小心翼翼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您想让我做什么?”
无惨眼珠微微一转,看向已经远去的伏见稻荷大社的飞檐,眼眸幽深:“稻荷神社的权宫司……你能让他出现吗?”
家仆不懂无惨为什么会对稻荷神社的权宫司升起这么大的兴趣,他这样身份底下的仆人要怎么样才能见到高高在上的天狐之子?无惨这个要求让家仆几乎哭出来,可是无惨毒蛇一般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
他要是说一个不,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他只好挤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吞咽着口水道:“我,我一定让无惨大人您能见到权宫司!”
无惨这才满意,阴冷的视线不再停留在身边的家仆身上,随着吹来的寒风丢下一句冷冷的:“失败了就拿着你的眼睛来见我。”
*
返回产屋敷的无惨不会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再见的佑果此时正坐在稻荷神社的屋顶远远地眺望着他,一半的天狐血脉给了佑果无尽的生命,也给了他磅礴的灵力,所以无惨和家仆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被他听进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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