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这下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当即拨马转向,改道向左走去。
徐晃等将士们,虽然不明白苏哲为啥好端端的忽然变向,却也不敢质疑,只能继续跟随。
于是,苏哲便带着他的将士们,一会向左,一会又向右,七拐八弯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了沿途七八处哨卡,顺利的避过了袁军所有的耳目。
东方发白,天色将明,眼前的视野也终于稍稍清晰起来。
尽管天色已亮,但尚有浓雾在眼前,视线依旧不出五步,还是没办法辩清前路。
苏哲却突然间停了下来,根据卫星规划的路线,前方不出百步,就是乌巢粮营了。
苏哲拳头高高举起,示意将士们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号令一层层的传达下去,一万将士都松了一口气,在夜中摸了几个时辰,终于能休息一下来。
“丞相,为什么不走了?”徐晃凑上前来问道。
苏哲马鞭指向前方:“那里就是乌巢粮营了,这么大的雾,他们虽然没办法看清我们,我们也没法进攻,得等到雾散了才行。”
徐晃眯起眼睛,朝着浓雾深处好一顿瞅,除了白茫茫一片外,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他不明白,苏哲为什么那么确定,但亲眼目睹了苏哲种种神奇的仙法手段手,他已对苏哲深信不疑,自不会再有半分质疑。
当下,徐晃便紧紧盯着眼前浓雾,耐心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觉半个时辰已过,天光已大亮,抬头东望,隐隐约约快要能看到太阳的轮廓。
一股晨光徐徐而来,浓雾越来越薄,渐渐散了。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兵器,凝目向着薄雾那头望去。
一座营垒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越来越清晰。
当最后一抹雾气散尽之时,一座满是圆顶粮仓的大营,赫然进入视野。
乌巢粮营,就在眼前!
三军将士陡然是热血狂沸,一双双激动崇敬的目光,向着那身着金甲的巍然身影聚去,若非是有军纪在身,他们就要忍不住山呼万岁起来。
徐晃也惊喜无比,激动的看向苏哲:“丞相,真的是乌巢粮营,丞相的手段,当真是神人莫及啊!”
苏哲冷冷一笑,眼中杀机狂燃而起,扬鞭一指敌营:“乌巢粮营就在眼前,敌人毫无防备,胜负就在这一战,苏家军的勇士们,给我攻破敌营,火烧乌巢!”
那豪情万丈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沉寂,如惊雷一般,震撼着苏军将士的心神。
“攻破敌营——”
“火烧乌巢——”
刹那间,震天的杀声响起,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苏哲瞟向了徐晃和黄忠,示意他们还不进攻,更待何时。
二将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当即纵马而出,召呼着苏军将士发起进攻。
杀声如潮而起,一万苏军将士,挟着最狂烈的斗志,如滚滚狂流般,向着乌巢卷涌而上。
敌营,中军大帐中。
鞠义尚在昏昏而睡,榻前的案几上,则是东倒西歪着数个酒坛,一片狼藉。
他心情很郁闷。
自前番兵败,他替袁谭背黑锅之后,袁绍就对他深为不满,不但贬了他的官职,罚了他的俸禄,还把他发配来看管粮营。
粮营看似很重要,但鉴于乌巢位于官渡主营三十里外,有袁绍大军在前边挡着,中间还有重重哨卡,这种情况下,实际上粮营可以说是安如泰山。
鞠义身为大将,哪一次战役不是身处前线,这次却如闲人般被发配到后方看管粮营,对于他来说,足以称得上是耻辱。
于是,自就任以来,鞠义是夜夜借酒销愁,昨晚照例喝到深夜,方才沉沉睡去。
昏睡中的他,浑然不觉危险已逼近,他原以为最安全的乌巢粮营,马上就要变成最危险之地。
天色渐明,浓雾散去,鞠义却依旧昏睡未醒。
就在这时,外面陡然间响起震天的杀声,紧接着,士卒尖叫声,鸣锣示警声响成一片,打碎了清晨的沉寂。
鞠义被乱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时头脑未清醒,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抱怨谁在外面大吵大闹,扰了他的清楚。
便在这时,帐外亲兵飞奔而入,大叫道:“将军,快醒醒,敌军偷袭我粮营,我们快顶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