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父亲还在苏贼手啊!”凌统急的声音都有了哭腔。
吕蒙却一声长叹,无奈道:“令尊失陷于苏贼之手,我也很痛心疾首,但为了大局,我也只能这样,凌公绩,希望你能理解。”
“我——”凌统还想争辩。
“凌公绩!”吕蒙厉声打断了他,正色道:“难道,你想为了一己之私,置我数万将士性命于不顾,置主公的大业于不顾吗?”
凌统哑口无言。
他还能说什么,他把这大局往出来一般,别说凌统的父亲被俘,就算是他全军都落在了苏哲手里,他也只能忍痛接受军令。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吕蒙拍了拍凌统的肩膀,转身离去。
凌统纠结在甲板上,却只能咬牙切齿,长长叹息。
号令传下,五百余艘江东战船,两万多江东水军,即刻调转船头,向着下游飞驰而去。
上游,巴丘港口。
港口中的两万多魏国水军,已列阵于沿岸一线,港内停泊的战船上,栈桥上,都布满了弓弩手和刀盾手,严阵以待,等着敌军的逼近。
甘宁立马岸边,神情凝重,眉宇间不再是纵横长江,自恃无敌的骄傲,相反还隐隐流露着几分忌惮。
他在忌惮吕蒙。
前番吕蒙袭破夏口时,他还没把吕蒙当回来,曾率水军顺江东下,企图夺回夏口,并在陆口一带跟吕蒙打了一仗。
结果,纵横长江多年从未曾有过败绩的甘宁,竟然踢到了铁板,被吕蒙给击败了。
那场失利,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吕蒙水战的厉害,退守巴丘之后便不敢再战。
现在,吕蒙正率领着水军大举来攻,甘宁却不敢再率战船出动迎击,只能龟缩在巴丘港口中,被动的进行防御。
“吕蒙,老子就不信,我在水上打不过你,陆上也能打不过你,有胆你就放马来攻吧!”
甘宁一声冷哼,握戟在手,振作精神,准备一场血战。
左等右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江面上出现敌军战舰的影子。
甘宁心中狐疑起来,琢磨着这个吕蒙又在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一骑斥侯飞奔而来,惊喜的叫道:“报将军,江东水军在半道上突然调头走了。”
半道调走?
甘宁神色一动,急问道:“那吕蒙退回水营,不打算攻我巴丘了?”
“不是,敌军连水营也弃了,直接向下游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匆忙。”
甘宁眼睛一亮,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难道是那吕蒙得知他的援兵已在路,所以心生忌惮,不敢打了?
那也不对啊,苏哲是给他发了援兵,但现在还没到江陵,就算赶过来至少也得两三天,吕蒙有足够的时间发动一场象样的进攻啊。
“难道说,那姓吕的小子在耍什么诡计,想诱我出动出击?”
甘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只能这样猜测。
当下他传下号令,严守巴丘,一舟一船都不得出港,以不变应万变,决不上吕蒙的当。
同时他又派出不少斥侯和哨船,从陆上水上严密监视吕蒙的动向。
就这么耗了两天,两天后,他终于从下游等到了哨船的回报。
哨船带回的却不是吕蒙去而复返的消息,而是吕蒙的战船,已经会合汉津的黄盖所部,直接从夏口水域经过,退往柴桑去了。
原因很简单,夏口城被他们的魏王给奇袭攻破了。
“不是吧,魏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袭了夏口?他长了翅膀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甘宁,惊喜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