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依旧一言不发,任由祝融对他的抱怨,却无动于衷。
直到祝融抱怨完,孟获才冷冷道:“眼下南广城被围,任何闪失都有可能酿成大祸,本王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才不得不时刻警惕,那苏贼无故给你送密信,你偏偏又把信给撕掉了,本王倒要问问,难道我不该对你产生怀疑吗?”
“我——”
祝融被问的哑口无言,竟不知该怎么解释下去。
语塞半晌,祝融被逼的不耐烦了,一摆手,没好气道:“随你怎么怀疑好了,总之我祝融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背叛我们南中人,你爱信不信!”
她向来是这副脾气,自己问心无愧,根本不屑于解释,更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怀疑。
孟获眉头深皱,看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祝融,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再质问下去。
他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弯刀上,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心,就想直接宰了眼前这个臭女人算了。
就算不是因她勾结苏哲,就凭她那副暴脾气,就凭她屡屡冒犯自己,不给自己面子,杀了她也可以一解积聚心头已久的恶气。
他的目光瞟向了朵思,向朵思征询意见。
朵思却微微摇头,暗示他不可冲动。
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怀疑而已,祝融又把那封密信给撕了,撕信的理由也不是解释不通。
这种情况下,单凭怀疑就把祝融给杀了的话,实在是难以服众,没办法给那些各部头领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旦造成人心惶惶,进而影响到守城大局,那就得不偿失,后果不堪设想了。
孟获心下权衡过一番利弊,只得将杀心强行压制了下去,寻思着该说点什么才好下台面,把祝融给打发走。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而入,将一封帛书,小心翼翼的捧给了孟获,又向孟获附耳低语了一番。
孟获将那帛书仔仔一看,不由勃然变色,刚刚压制下去的杀机,陡然间重现眼中。
啪!
孟获一拍案几,厉声喝问道:“好你个祝融,本王还在奇怪,那苏贼为何知道藤甲军和象兵的软肋,原来都是你暗中透露,你竟然还敢说自己没有背叛本王!”
祝融花容一变,不悦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糕,什么藤甲军象兵的软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你自己看!”孟获将那道帛书,扔在了阶下。
祝融强忍着心中不爽,将那封帛书捡了起来,蓦然间脸色一变。
这封帛书,不正是苏哲写给她的那封密信么?
只是当时她明明已将之撕掉,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捡走了碎片,悄悄的又拼合粘结起来,送给了孟获。
蓦然间,祝融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意识到,孟获竟在她身边安插有耳目,将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祝融立时怒了,厉声道:“孟获,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派人监视我?”
“本王若不监视你,岂不得被你害死你!”孟获没有半分惭愧,怒喝道:“你现在怎么解释?”
祝融不屑冷道:“不就是一封招降书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赶明那苏贼若是也给你写一封招降书,我们所有人是不是也要怀疑你背叛了你自己?”
“还在狡辩!还在狡辩!”
孟获恼火万分,腾的跳了起来,指着她手上帛书吼道:“本王问你,苏贼信上所说,破藤甲兵象兵全是你之功劳,你怎么解释!”
祝融一怔,低头再次仔细看这封信,才在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发现果然有这么一段话。
只是她这个人向来粗心,苏哲写了那么一大堆字,她根本没有耐心全部仔看,只看了个大概便直接撕掉,若非是孟获跟他提起,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段话。
一旁的朵思瞬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冷哼道:“我当初就说过,我们当中必定有叛徒,把藤甲军和象兵的软肋暗中泄露给了那姓苏的,否则,那苏哲一个中原皇帝,怎么可能知道破解我象兵和藤甲军的法子。”
说着,朵思愤慨的目光射向祝融,“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叛徒,竟然会是你祝融!”